“住手!”
傅子冉終於忍不住喝斥出聲。
眾人皆驚,轉過頭望向他,他向前走了一步,使勁兒推開那些赤膊男人,想要解開綁住女子的繩子。
“哎呦,原來是傅老板,您這是唱的哪出?人家正在懲戒下人呢!”
妖豔女人忙走上前拉住傅子冉的胳膊,笑容諂媚而豔麗。
“有這樣懲戒人的麼?!快給我放了她!”他用力甩掉女人的手,聲音異常狠厲,不容拒絕!
“這……”女人有些為難地望了他一眼,垮下俏臉嗔怒道:“哎呀,傅老板您又不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帶進來的人,可是再出不去的,您說……”
“青夭……”傅子冉狠狠瞪向她,沉下聲道:“放--了--她。”
見女人仍是遲疑,他再不多說,徑自走上前邊解繩子邊道:“若有什麼,讓你們坊主來找我傅子冉便是!”
赤膊男人走上前想要阻止,青夭揮了揮手,男人們立即垂首站在她的身後。
“既然傅老板都開口了,奴家也不好再多說。”青夭見傅子冉隻顧解女子手上的繩子,並不理會自己,便冷哼一聲,說了句“你倒懂得憐香惜玉!”後便轉身離去。
被救下的女子早已體力不支,一下子癱軟在傅子冉的懷裏。
“你……還好吧。”傅子冉急忙摟住她,柔聲問道。
女子緩緩偏頭望向他,見他皺著雙眉,眼神關切。她卻是冷笑一聲,隨即使出全身力氣推開了他,沒等他回過神,她已踉蹌著跑了出去。
傅子冉想喊住她,嘴巴張了張卻終是沒有開口。過了半晌,忽然覺得手掌中有種粘膩的感覺,低頭一看,竟是點點鮮紅的血跡。
這碎碎殷紅,令傅子冉有一瞬眼角刺痛的感覺。望了望已湮沒在夜色中的纖弱身影,他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似乎隻是酒醉之後的一場夢,沒有殘忍,沒有憐惜,沒有那一瞬被那眼神灼傷的錯覺……
今日春初來,明朝卻已然花謝,人生彷如塵露,彈指間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堪堪回過神才發現,恍恍然竟又是一年的秋。
夢字樂坊,錦繡閣。
“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來這些風塵之地,今天卻非要拉我過來,究竟是什麼用意?”說話的男子錦衣玉冠,雙手環胸,語氣頗為不耐。
傅子冉倒了一杯酒放在男子麵前,笑容可掬道:“且稍等片刻,這裏的女子可與尋常的風塵之女是不同的。”
傅子冉乃是紹慶城有名的年輕富商,雖是商人,卻沒沾染絲毫的銅臭之氣,整個人看起來溫文儒雅,倒像是世家子弟。
為了談生意,他沒少出入過煙花柳地,這夢字樂坊更是經常出沒,然他隻是聽歌賞舞,卻從不染指這裏的女子。
錦衣男子不屑地嗤笑一聲,“娼妓就是娼妓,又能有什麼不同。”
“快看,輪到她上場了。”傅子冉眼睛一亮,朝窗外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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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終於再次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