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五髒六腑都仿佛被淩遲了一般地痛。
半夢半醒間,雲晴菡微弱而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下一秒,她的脖頸被一隻手猛地攫住,收緊。
“唔!”
空氣缺失的本能恐懼,促使她醒了過來,驀地瞪大了眼眸。
沉沉夜色中,一雙冰如寒星的眼眸冷冷地睨著她。
雲晴菡本能地抬手,試圖將扼住她的咽喉的手指掰開。
但一切隻是徒勞,空氣越來越稀薄,眼前模糊起來。
怎麼……回事?
她明明記得自己剛剛做完一場十幾個小時的手術,體力不支在值班室補覺,怎麼會落到這種境地?難道……是有歹徒闖入?
“救……救命……”雲晴菡徒勞地掙紮,手指在男人的手上劃出血痕。
不知道是因為吃痛還是如何,男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鬆開了手。
雲晴菡的身體脫力地跌落在地上,胸口仿佛要爆炸一般地疼痛,她痛苦地咳嗽起來。
驀地,下頜再次被那隻手攫住,迫使她仰起頭來。
男子的臉龐近在咫尺,眉如刀裁,麵如冠玉,長發被用一隻青玉玉冠束好,隻有幾縷額發垂落下來,愈加勾勒出他臉龐輪廓的俊美無儔。
哪怕這人剛剛差點掐死她,雲晴菡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男子著實是個……嗯……尤物。
呆滯一會兒,雲晴菡才回過神來,瞄了一眼男人身上的裝束,黑色繡暗金紋路的寬衣博帶,再加上一頭長發的裝束,這……
再怎麼離譜,她的人生也都和拍戲片場毫無交集才是……
難不成……
霎時間,大量不屬於她的記憶湧入腦中。
雲晴菡:“……”
她穿越了……
這是一個名叫大宣的朝代,原主與她一樣,也叫雲晴菡,原來是京城一個官員家的庶女。六歲時因父親被派往京外州府做官,先去上任,她隨後隨著繼母等人舉家投奔,路上偏偏遇到了流民劫掠,混亂之下她與家人走散,流落江湖,後來被一家姓王的逃難人家收留。隨後跟隨王家在通州城安居下來。
原主雖然曾想過去找自己的家人,但她沒有盤纏,再加上年紀小,漸漸地記憶模糊,也便打消了念頭。
說是收留,其實王家待她和待一個任勞任怨的粗使丫頭也差不多,隻不過王家慣會PUA,讓原主錯覺王家待她甚好。
還有另外一個緣由,就是王家上下都仿佛默認了日後會對她明媒正娶,讓她做王家獨子王深的正妻。
王家三個月前才剛剛使了銀錢將王深送去了縣學,日後隻要考試合格便可以取得秀才的功名,再考取個舉人, 那整個王家也就雞犬升天了。
不料,幾天前,通州城首富孫員外家的管家突然上門,和王家秘密商議了幾個時辰。王深便親自找了原主,說是要將原主扮作侍妾送給前些日子才來通州城查案的欽差大人,並讓她將一封密信偷偷放入那欽差大人的臥房中。
王深還說,這件事實際上是知府大人的授意,隻要做到這件事,那日後他秀才舉人的功名,就絕對不會落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