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裂痕與猜疑(1 / 1)

侯澤獨自站在窗前,雙手叉腰,白色的簾子晃動,陽光像極了微雪。

這幾天,對於回汶城的事,他隻字不提。飯桌上,隻管埋頭吃飯,不到五分鍾就放下碗筷離開,何茹茹望著他的背影,說不出的難過,食不知味大概就是這種狀態吧?

從那次酒後,他就開始對她刻意回避,保持著距離。整整一周了,他對她不聞不問,每當她想要鼓足勇氣問他一句,如果他答應,她願意等,如果他不答應,她隻會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他還是她的領導,她還是他的秘書。

隻是她有所期待,有所不甘,抱著幻想苟延殘喘,其實,這條路她已經無法回頭了。

直到第二周的第二個晚上,何茹茹徹底的爆發了,她跑進他的房間,將文件掀了一地,近乎瘋狂。

侯澤抓住她的手臂,狠狠的問到:“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無法掙脫,回視著他:“我也想問你到底想做什麼?一周過去了,不是說好回汶城的嗎?你的骨子怎麼這樣下賤,我簡直受夠你了。”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他的手緩緩鬆開。

因為用力,她纖細的手臂上留下五指的痕跡,一絲血紅,她說:“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才至於你這輩子冤冤相報。”

“侯澤,作為男人,你對我負責還是不負責,一句痛快話,我不想再給你玩無聲電影了。”她說,哪怕已經預測到了結局,還是想聽到他親口說出的答案。

“你不是想結婚嗎?”他抓起她的手就往門外走,“我成全你,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領證。”

她用力甩掉,從未想象過的力量,後退了兩步,她看著他搖搖頭,帶著哭腔到:“你以為我很稀罕跟你的婚姻嗎?沒有這個婚姻,我何茹茹照樣活得好好的,但是你侯澤,卻不一定會像現在這樣順風順水。”

是的,她不期待婚姻,那隻是一紙沒用的枷鎖,她隻是期待,他可以愛她,就像放不下顧亦諾一樣,深情、不渝。

她衝進臥室,翻出兩張機票,扔在侯澤身前,給他兩個選擇:“要麼明晚跟我回汶城,要麼留在九瀾等你的青梅竹馬。”

“何茹茹,我也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我去民政局,要麼別在幹涉我的私事。”

啪,一記耳光落在他的臉上,房間裏傳出響亮的聲音。她罵他狼心狗肺,轉身離開了房間。侯澤一腳踹翻木椅,哐當墜地,他抓著頭皮,胸中燃起無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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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家三口圍在桌旁吃早餐,瓷白的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裏麵拄著青菜。

“淩兒,楊紫曦要去馬爾代夫旅遊,要不給你報個團,出去玩玩。”顧亦諾放下筷子,看她說。

“我看可以。”淩城在一旁附和。

顧淩吧啦吧啦吸著麵條,哪裏管爸媽的問話,因為考試的事,她現在還心煩意亂,根本沒心情出去玩。

“不去馬爾代夫,去別的地方也可以,淩兒。你說說你想去哪玩?”見她沉默,顧亦諾以為是她不喜歡,繼續說到。

“我哪也不去。”顧淩抬起頭,直接回絕了他們。

“要不給你報個興趣班也行?”顧亦諾嚐試著建議。

“求你別囉囉嗦嗦的,媽媽,你才四十幾歲,就跟進入更年期似的。”顧淩堵著耳朵,望著天花板。

這句話無疑傷害了顧亦諾,她怔在那裏,不知所措。突然,電話鈴聲響起,她還沒來得及問話,那邊就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我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

心中一顫,手機滑落到地板,發出脆響,她慌手慌腳的去地上撿手機,幾次沒有拿穩。顧淩疑惑的看著她,問到:“媽,你怎麼了?”

她笑意勉強的擺擺手,拿著電話離開了飯廳,走到飄窗外麵,左手輕掩著嘴,輕聲說:“你到底想怎樣?”

“我可沒那麼好的耐心,就三天時間,如果律師沒到位,你猜淩城聽到顧淩的真實身份會怎麼做?”電話裏,女聲咄咄逼人的說到。

“請你轉告侯澤,別再演這場獨角戲了,我是絕對不會去求他的。”顧亦諾憤憤說到。

女聲笑了起來,帶著嘲弄的意思,頓了兩秒後,她認真的說:“我想你應該搞錯了,這場遊戲不是侯澤策劃的,而是我,他和你一樣,隻是一顆被選中的棋子。“

“是嗎?一般人都會賊喊捉賊。”顧亦諾看著陽台,盆裏的新芽已經變成深青色,泥土微潤。

“可我不是賊。”她說,“不管你把我當成誰,都是你的事,我隻要侯澤身邊的金牌律師,你現在隻剩下兩天時間。如果你不會讓我失望,我也不會讓你失望,這是等價的交易。”

顧亦諾還想問些什麼,那邊傳來嘟嘟的掛斷聲,她不安的搖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