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暗淡,殘陽似血,將整個山莊籠罩著。讓幻蓮心生不安,手撫著那優雅的古曲,也未能平複。
一曲未完,便陡然停了下來。靈動的眸子似憂似愁的望著那片殘陽,“淺兒……”
“小姐,有何吩咐?”一旁梳著卯發,一身淺綠裙衫的女子站在一旁,恭敬的應道。一雙大眼睛靜靜的觀察著幻蓮的表情,她心裏很明白這位姑娘是她們教主很重要的人,所以她不敢有半絲半毫的怠慢。
青色的長裙隨著主人的移動而緩緩的落在地上,“淺兒,你們教主這兩日上哪去了?”前兩日還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卻在這兩日不見了終影,心裏著實有些擔憂。
淺兒抿了抿嘴,一副討喜的模樣走近幻蓮跟前,“小姐是想教主了嗎?”
“嗯!”是想,不過她很清楚這種想純粹是對親人的一種掛念。她隨著安君浩來到魔教是要勸其不要再添殺戮,不要一錯再錯。她不想看見自己的親人走到最後墜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嘻嘻……”淺兒的思想還很單純,她隻是一個被賣進魔教的丫環而已。“小姐,你放心,教主會很快就回來的!”
見淺兒那調笑,幻蓮也不解釋,“你知道他上哪?去做什麼嗎?”
千萬不要又去滅什麼門,滅什麼派呀?
單純的淺兒嘻嘻一笑,回道,“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聽教裏的右護法說要去,要去那,那個什麼,什麼嶽什麼莊的……”撓著腦袋想了半天,也就支唔了這麼幾句。
“嶽什麼莊?”幻蓮心裏頓感不妙,他不會連他們也不放過吧?他不會真的要統一什麼武林吧?
還記得剛到這裏的那日,安君浩便對她說過,他要讓她與他一起傲視天下!傲視天下?說得容易,可是一將功成之日,那森森白骨又是多少呢?手上又將沾多少的鮮血呢?她試問自己不過一個平凡的女子,她要的不過是與一個相愛的人,周邊有著親人,朋友,平安相聚罷了!
淺兒以為幻蓮是擔憂安君浩的安全,撓了半天的小腦袋,蹙著眉,一副自責道,“小姐,那個,那個,奴婢那日隻是路過時無意聽見,所以沒聽太清楚!”而後又覺得應該安慰一下,又道,“小姐,教主的武功那麼高,天下無人能敵,你放心吧!教主不會有事的,嘻嘻……”道完還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煞是可愛。
看著那天真的模樣,幻蓮又想到夏侯炫曾經說過自己在八歲時也很可愛,也很天真。那自己又是從何時開始變的呢?記得那日從睡夢中醒來,娘親便說自己得了一場大病,然後便失去了記憶。但她內心深處知道,她很在意那些記憶,以至於後來見到夏侯炫與安君浩會產生不一種想親近的感覺。現在她明白,他們便是自己以前的記憶。
“小姐,小姐……”突然淺兒驚喜般的喚道,“小姐,你看教主回來了!”
聽著淺兒的聲音,隨著望過去,隻見紅發,紅眸,紅色長袍的安君浩穿過那假山,邁著飛快的步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