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四川有一首民謠,大意是“賊來如梳,兵來如篦,官來如剃”的意思。
3.排比與層遞的區別。排比和層遞在形式上有相似之處,都是由三個或三個以上表示相關內容的句子組成。但是,它們之間又有明顯的區別:層遞不外遞升或遞降兩種,無論哪一種都表示事物的發展或推進,在內容上都有層級性。排比則沒有層級性,內容上沒有逐層發展或推進的關係。
但是,有時層遞往往和排比交織在一起。這時,同一組句子表現為既是排比又是層遞。例如:
總之,這種反科學的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主觀主義的方法,是共產黨的大敵,是工人階級的大敵,是人民的大敵,是民族的大敵,是黨性不純的一種表現。
例中的五個“是”字句,前四個句子的表示範圍由小到大,內容上有層級性,但它們與第五個“是”字句沒有層級性。所以,這一組句子從修辭的角度說,既是排比又是層遞,是兩種修辭手法的連用。
怎樣區別比擬與比喻
比擬包括擬人和擬物。把物當作人來描寫,賦予它人的動作或思想感情,叫擬人;把人當作物,或把此物當作彼物來描寫,叫擬物。例如:
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毛澤東在這首詩裏把梅花人格化了,使它既能“報”春又能“笑”。詩歌通過對梅花高尚風格的讚頌,塑造了敢於鬥爭、敢於勝利,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偉大共產主義戰士的崇高形象。
從陰山高處拖下來的深綠色的山坡,安閑地躺在黃河岸上,沐著陽光。
既有人的性情“安閑”又有人的動作“躺”著,作者把山坡擬人化,既表現了這裏的靜謐,又表達了自己對和平的熱愛之情。
我到了自家的房外,我的母親早已迎著出來了,接著便飛出了八歲的侄兒宏兒。
宏兒是人,怎麼能飛呢?這是擬物的手法。一個“飛”字,生動、貼切地寫出了小侄兒性情之活潑,動作之靈快,小鳥般之可愛。
反動派,被打倒,帝國主義夾著尾巴逃跑了。
把侵略中國的帝國主義擬為夾著尾巴逃跑的動物,生動地表現了帝國主義因失敗落荒而逃的狼狽。
比擬和比喻都是兩種事物相比,都有使語言形象化的作用。那以,它們之間有什麼區別呢?
其一,從比擬與比喻本身特點上區分。比擬重點在“擬”,特點是仿照甲事物來寫乙事物。而比喻重點在“喻”,特點是用乙事物來“喻”甲事物。
其二,當物被擬作人或此物被擬著彼物時,不能確切地說出擬的“人”是什麼樣的人,擬的“彼物”是什麼東西。比如“陽光灑在海麵上”中的“陽光”,我們隻能籠統地說被擬作了可以灑的東西。至於是閃光的金子,還是發亮的珍珠,無法回答。比喻則不一樣,不管是何種比喻,喻體都是比較明確的。比如“一棵新芽簡直就是一顆閃亮的珍珠”。喻體就是“閃亮的珍珠”,非常明確。
怎樣辨析反複
為了強調突出某種思想感情,有意讓某一詞語或句子一再出現,這種修辭手法叫反複。
反複有兩種表現形式:
其一,連續反複。即讓同一詞語或句子緊接著反複運用。例如:
工作,工作,衰弱到不能走路還是工作,手腳像蘆柴棒一般的瘦,身體像弓一般的彎,麵色像死人一般的慘,咳著,喘著,淌著冷汗,還是被壓迫著做工。
“工作”一詞被緊承著反複運用,既真實地描述出包身工的勞動強度大,身心被摧殘;又無情地揭露了帝國主義和封建勢力殘酷壓榨中國人民的罪行,也表達了作者對包身工悲慘命運的深切同情。
慘象,已使我目不忍視;流言,又使我耳不忍聞。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沉默嗬,沉默嗬!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沉默嗬”一句,反複兩次。它既表現出魯迅對反動軍閥殘酷鎮壓人民製造白色恐怖無比憤怒的感情;同時也製造出一種暴風雨之前暫時平靜的態勢,有“於無聲處聽驚雷”的效果。
其二,間隔反複。即重複的同一詞或句子中間隔著其它詞語或句子。例如《詩經·苤苜》:
采采苤苜,薄言采之。
采采苤苜,薄言有之。
采采苤苜,薄言掇之。
采采苤苜,薄言捋之。
采采苤苜,薄言衤吉之。
采采苤苜,薄言衤頡之。
詩歌通過反複的手法,描寫婦女們采摘苤苜(車前草,可治婦女不孕)的情狀,反映出她們勞動中歡快愉悅之情。這種手法,在《詩經》裏被大量采用,使得詩歌一唱三歎,韻律和諧,極易成誦。
反複具有突出思想,抒發強烈感情,加強節奏感,增加敘述的條理性,獲得層次分明的修辭效果。它與羅嗦重複有原則的區別。重複是一種語病,它是以語言累贅,掩飾內容的空虛。
怎樣使用誇張
誇張是根據表達的需要,借助想象,對客觀的人或事物故意作“言過其實”的誇大、縮小和強調,以突出事物的本質特征,從而增強表達效果的一種修辭手法。
例如李白的《早發白帝城》: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裏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這首詩是唐肅宗乾元二年春,李白被流放夜郎途中遇赦,急急調轉船頭,順江東下,飛舟回還時所作。整首詩全用誇張的手法,生動地描寫出詩人因遇赦而可以回歸時的極度興奮的心情。
又如,毛澤東的詩《長征》: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隻等閑。
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
五嶺,是綿延於湖南、廣東、廣西、貴州之間的一帶群山。它千裏起伏,山嶽聳峙,峻峭挺拔。烏蒙山,位於雲南祿勸縣境內,海拔2300米,山勢雄偉。但它們在毛澤東眼裏不過是“翻騰的細浪”,小小的“泥丸”而已。“五嶺”、“烏蒙”的縮小,使得長征的紅軍形象頓顯高大。他們無視崇山峻嶺,艱難險阻,革命樂觀精神“大如山”。運用誇張手法,要注意合乎情理,掌握分寸。誇大不足,會讓人信以為真;誇張超過一定的範圍或限度,不尊重客觀事實,也會弄巧成拙。如唐朝宣宗年間,有個叫李遠的人,此人有才能。一次宰相薦他去杭州做官,宣宗卻以李遠的一句詩“長日唯消一局棋”斷定他是個棋迷,不可派官。李遠這句話,說它誇張,有一點,但不足,使得皇帝誤以為真,差點葬送了前程。魯迅先生說:“‘燕山雪花大如席’,是誇張,但燕山究竟有雪花,就含有一點誠實在裏麵,使我們立刻知道燕山原來這麼冷。如果說‘廣州雪花大如席’,那可就變成笑話了。”為什麼說“廣州雪花大如席”是笑話呢?因為廣州處在北回歸線以南,終年綠樹蔥蘢,見到雪花飄零已極是不易,再誇張說“雪花大如席”則是“誇過其理”,而“名實兩乖”了。
劉勰在《文心雕龍·誇飾》裏說:“誇而有節,飾而不誣,亦可謂之懿。”“有節”,“不誣”即是要求誇張要把握好尺寸,限度。若如此,就能達到“懿”(美好)的境界。要做到正確使用誇張,這就是“規則”。
怎樣使用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