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坐在禦案後麵,眉頭皺的緊緊的,幾次都想要開口。
但是楊軒顯然是不希望這件事情上麵,再讓皇上和皇太後針鋒相對,甚至當麵吵起來,那樣隻會叫皇太後更加的惱怒,事情也會更加的糟糕。
因此聽了皇太後的質問,楊軒躬身一板一眼的解釋,一點也不著急:“太後,並非臣推三阻四……臣今天這才是第一次上折子,哪裏就來了三、四什麼的?另外,臣並沒有找可笑的理由,這件事確實是真的,之前臣的女兒就有些問題的,隻不過……”他抬頭看著皇太後道:“臣的女兒有不足之症,這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臣也就沒有必要四處的宣揚,叫認認都知道……這應該是人之常情吧?”
說著看向了皇上,道:“曆來後宮選美,都是要在宮外麵先經過一輪的初選,初選就是為了將那些有病的、有疾的全都淘汰掉……試想進宮的女子全都是肩負著為皇族傳承子嗣龍脈的重任,如果是有疾病的女子怎麼能進宮?這也是正常的。臣的女兒有疾病,卻入選了宗人府,臣不能明明知道卻不說啊!那不是成了欺瞞皇上?”
皇上馬上就點頭:“愛卿說的有道理。”說著轉而看皇太後:“母後,楊軒大人的女兒既然有不足之症,便撤回來牌碟好了。選美會選的人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何必拘著楊大人一家?”
皇太後冷哼了一聲,不回答皇上的話,卻隻問楊軒道:“你說你女兒有不足之症,是誰人診斷的結果?!”
楊軒道:“是小女,安郡王世子妃。”
皇太後就重重的冷哼了一聲道:“哀家就知道!若不是她,你們大約的還不知道,你這個女兒有不足之症吧?!”
楊軒停頓了一會兒才道:“皇太後的意思,是小女若嫣故意編排她的妹妹有不足之症,隻是為了逃過皇宮選美?”
皇太後淡淡的道:“是與不是,哀家就不在這裏猜測了,不過,安郡王世子妃又不是真正的大夫,她的診斷未必就是那麼準的,還是叫個禦醫去診斷一下吧!”說著就叫人:“來人,叫太醫院院使大人去一趟楊府,給楊大人的小女兒看看!”
宮女在外麵剛剛答應了一聲,皇上已經皺眉道:“母後,既然楊大人這樣說了,何必多此一舉?安郡王世子妃的醫術誰人不知?太皇太後的病都是世子妃給治好的,那時候母後不是在兒子麵前誇過世子妃醫術高超嗎?”
皇太後淡淡的哼了一聲道:“到底不是專門看病的大夫,有些病湊巧看好了,那也不能說明這個人醫術就是高超的……太皇太後的病,難道太醫沒有看?難道那時候世子妃沒有去太醫院請教院使大人?”
皇上正要再說,楊軒一看這情況不對,如果皇上在這樣頂一句,你一句我一句的,皇上和皇太後又要吵起來,現在的情況,楊軒這邊並不希望皇上和皇太後吵,那樣隻會把事情弄得更複雜。
而且他現在問心無愧,並不是為了不進宮找出來的借口,而是真的。因此沒必要這樣顯得心虛。因此馬上就對皇上道:“皇上,既然皇太後這樣說,請太醫去看看也無不可……小女若嫣也說了,此病確實有些奇怪的地方,她也有些束手無策,因此太醫如能去看看,倒是好的。請皇上恩準。”
皇上一聽,這才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叫太醫去看看吧。”說著停頓了一下又道:“那麼先撤回牌碟吧。”
皇太後幾乎就在皇上話音剛落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斬釘截鐵的道:“不能撤!如果太醫去診斷了並無大事,撤回來那是多此一舉!”
楊軒在皇上說話之前道:“皇太後,如果太醫診斷真的是有事情的話,那還請皇太後叫宗人府撤回牌碟。”接著又看向了皇上道:“皇上,皇太後找的是院使大人,為了叫皇上也放心,並且能知道詳情,請皇上也指一位太醫,和院使大人一起去,這樣,皇上和皇太後全都能夠早日知道消息。”
皇上一下子就明白了。很明顯,皇太後指使太醫院的院使大人去,那是因為這個人是她的人,她能夠放心的,甚至可以肯定,院使大人不會診斷出來楊大人的小女兒是有什麼問題的。
楊軒這樣說是叫皇上也找一個自己人去看病。於是皇上點頭道:“也好,朕就指派太醫院的李大人協助院使大人好了。”
李大人是上一次跟著安郡王世子和世子妃去韃靼部落送親的那位,和世子還有世子妃的關係經過那一次長途遠行,自然是不太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