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人生那麼多煩惱你煩的過來麼,何不瞅個空子就偷著樂嗬……
推開房門,肖伯父正在沙發上悠閑地看著早報,報紙是天宇出版的,大部分是關於《完美國度》的最新動態、趣聞雜談,由此可以看出,伯父的確是個忠實的完美迷。
“哈哈,起來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我看看牆上掛著的石英鍾,無語一笑:“再睡就中午了。您今天不用去醫務室麼?”
伯父放下報紙,拍拍自己的左肩:“小鬼們就喜歡小題大做,隻是被彈片兒咬了一口,取出來縫幾針不就好了嘛,偏偏要推著我住什麼醫院,又是消毒又是麻醉的,還要住院觀察,把革命先輩的艱苦奮鬥精神早忘得一幹二淨了。”
我笑道:“也不能這麼說,以前那是沒條件,現在有條件了幹嗎非要找罪受?彈口不能一次性處理好以後就是個麻煩事,到時您就要浪費更多的時間了,得不償失。”
“嗬嗬,也倒是,那我吃完飯再去看看吧。你和肖陽好好轉一轉,這裏風景挺不錯的,事先說好啊,一周之內不準走!”
“呃……”得,這是要強留了。
“嗬嗬,要是沒什麼大事我就多住幾天,說實話我也真不想走。”
“哈哈,好。咱爺兒倆一個脾性,對胃口!”
“嗯。您先坐著,我去洗漱。”
進到洗漱間,肖陽吐掉嘴裏的牙膏沫兒問:“你給他吃什麼迷魂藥了?怎麼對你服服貼貼的。”
“我暈,哪有這麼說自己父親的?你這女兒也太大逆不道了。”
肖陽含了一口水咕嘟咕嘟吐掉:“我說的是實話,你都不知道,年輕人見了他就跟見老鼠見了貓似的,大氣兒不敢喘一口,根本說不到一塊兒去。部隊上的人小到士兵大到團長背地裏都叫他太上皇,霸道的不得了的一個主兒,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我看他挺隨和的啊?”
“切!那是對你。你沒聽他剛才那句話麼,凡是年輕人在他眼裏都是‘小鬼’,潛台詞就是:不爭氣、不懂事、膽小鬼、窩囊廢……”
“哈?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通了,這人嘛,就是一麵鏡子,你以畏懼的心裏看他,他無論做什麼都顯得猙獰,譬如我和你,如果我是以一種追求美女的心態接近你,怕是連你的一聲罵都沒資格得到。”
肖陽頓了片刻,點點頭:“深刻!”
洗完臉,肖陽拿起她的毛巾替我擦掉水珠,悄悄問道:“你來之前他恨你恨的入骨,我一提你他就抽煙,眉頭皺得像是掛了兩斤銅,怎麼你來了以後除了一開始的無理取鬧,咋就突然大轉變呢?吃不透他心裏想什麼,我心裏也七上八下的,你幫我分析分析這裏麵有什麼道道。”
我捏了下她的瓊鼻,苦笑道:“你這女兒當得也太不稱職了。全天下的父親都有一個很可憐、很尷尬的心理通病,即希望女兒找到一個好的歸屬早點離開他,又不甘心、舍不得自己傾注一身心血的心肝寶貝就這麼被另一個男人擄走。有女兒的父親注定了是最痛苦的,這種痛不壓於正愛的刻骨銘心時卻突然失戀,而且還是永久性的失去,再無可戀。不是你們女人可以體會的到的。”
肖陽沉默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我不同!我的懶散格調、混世心態讓他老人家無形中消除了這種危機感,我不會害他失去一個女兒,頂多隻是混他老人家一口飯吃,多養活一個兒子罷了,所以這種不是仇恨卻勝似仇恨的仇恨自然也就沒有存在的餘地了。”
肖陽摟住我的脖子,狠狠親了我一口。
“女婿,快點洗,開飯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