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挖,我挖,我挖挖挖!……
外麵發生了一係列大事,雖有白雲兒不時通風報信,但我一概不管不問,抱著花莖幸福而專注地挖著它的根須。
哇嘎嘎,終於挖到底了!我半蹲下身子,抱緊花莖用力一拔。
“噗嗤!”
一聲類似淤泥被掀起的聲音,花莖應聲而起!但是……
“咕嘟嘟!咕嘟嘟!”我感覺腳下的“土壤”越來越軟,還有氣泡冒出,心裏猛然萌生不祥。未及思考人已經跟隨花莖驟然下墜……
“砰!”腳尚未有著落,胸口卻猛然遭到重擊。
“好疼,什麼玩意兒?……”我脫口而出。
咚!伏虎寶靴踏到實物,傳出一陣鍾鼓齊鳴似的大響,同時震得腿部隱隱作痛。
睜眼一看,竟然是另一番天地了,這裏沒有石台和蓮花,但同樣是“熔岩”的海洋,腳下是一個巨大的金質圓盤,浮在“熔岩”上,圓盤最中央的位置插著一柄擎天柱一般的烏黑巨劍。
“喂,你擋我的路了!讓讓!讓讓!”
“哇!”我被嚇了一大跳,低頭一看,胸前飄著一個火紅色的物事。
“咦,這不是我的朱雀鎮嗎?怎麼跑這裏來了?”
“嗬嗬,現在是我的身體了,我想跑哪裏就跑哪裏!”
“你……辰……你是辰曦?”
“嘻嘻,聽出來啦?你怎麼也跑這裏了?他們呢?”
我指指頭頂滲水的“天花板”:“他們還在上邊呢。我不小心掉下來了!”
“……”
“你不是跟著多名羅超度冤魂麼,他人呢?你的肉身跑哪了?”
“都在‘右心室’存著呢,我順著血管轉悠,來尋找這些迷路的小朋友。”
我朝朱雀鎮後麵看去,“謔!~好大一群鬼!”
“你手裏抱得是什麼?看起來是件好材料啊!”
“嘿嘿,還是咱倆的共同語言多。就是剛才那朵蓮花的花莖,被我包圓兒了!”
“以我的經驗看,這東西做裝備絕對能出靈器!不過就是太長了,你打算怎麼把它弄出去?”
“是啊,這還真不好辦,咱們能看到的已經有百米長了,而上邊卻還有一截在另一層空間呢,也不知道總共到底有多長。想把它收進魂鎖,以我的能力肯定是不行的,還是求助子萌吧。”
我一說子萌,子萌馬上就出來了,笑顏如花,洞悉滄桑的眼眸微微流轉,甜甜地喚了一聲:“哥哥!”
“好像比上次更加飄逸出塵了。”我細細打量,嘖嘖稱奇。
“哥哥,我自己收恐怕也做不到,咱倆合力試試吧。”
“好!那我先把它拽出來!”
我抱起花莖,朝著圓盤中央邊退邊拽,花莖的上端慢慢地一截一截滑下來——這時才知,原來岩壁和穹頂都是軟軟的肉質,並非岩石,這樣的話,我們的“心髒說”就更有譜了。
辰曦問:“什麼材料啊?看著好像很硬,又好像很軟,從光澤看,應該是一種金屬吧?……”
子萌笑道:“是傳說中的一種東西,你們的運氣真是令人驚歎!”
“萌萌,你知道?”我問。
子萌點頭:“你們可能聽說過,叫‘殤芒’!”
“殤芒?”辰曦驚詫莫名,急問:“殤芒城的那個‘殤芒’?殤芒城也跟這個有關嗎?”
子萌搖頭:“殤芒城和另一根殤芒有關。每一根殤芒都是一段傳奇!”
“什麼是殤芒?”我更加好奇,聽子萌的語氣,這東西一定很不一般。
辰曦搶著道:“這個我知道,顧名思義,殤,就是心中的傷;芒,就是刺。殤芒就是心間的一根刺!”
“啊?!”
“殤,永存之痛;芒,最利之刃,因之果,果之因!殤芒現,人道變,七界遷,禍福一念間!”子萌搖頭笑道:“這是古老的詩謠,本來隻是一個美麗的比喻,並不真實存在,可傳說,如果有人同時含著大愛和大恨,度過千年、萬年,甚至更為漫長的歲月,它就會超越諸神的意誌,打破天道自然,應眾生之劫,由虛化為實。這根刺,如果把美麗量化,那它所包含的愛和恨,怕是連天地都承擔不起吧?”
“……好沉重的一種美!”辰曦歎道。
“天!……”我忽然驚醒,“如果它是琴魔的一根刺,那麼那朵蓮花……豈不是跟飛天有關?”
我趕忙給肖陽傳音:“娘子,娘子,要出大事了,那朵蓮花……”
“你別說了,我已經猜出來了,它是飛天的魂魄!我直覺真的要發生大事了,你趕緊回來吧,姐怕應付不來!”
“好,我……好重哇!”我感覺手裏驟然發沉,胳膊猛地往下一墜,果斷地脫臼了。“媽呀,怎麼、怎麼突然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