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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的精神摧殘終於讓碧菲婭變得脆弱下來,沒有原來的硬氣和別扭,直接的反應就是在月妮給她喂藥的時候出奇的配合,偶爾也會對月妮的詢問回答幾句,不再是那種別扭的聲音,別扭的語氣,別扭的幾個字:“關你什麼事?”了。這是一個好兆頭,最少更加接近我們的最終目標了。這個時候,我也開始接近其她俘虜,準備從她們那裏探聽些消息出來。
由於我早就想到了這一天,這些傷者都是被隔離了接受治療的,待遇似乎比那些翼人戰士還來的好些。
跟在翼人護士的後麵走進蒙蒙的加護病房,這個小丫頭並沒有什麼大事兒,就是因為勉強召喚多羅而使精神力消耗殆盡罷了。哦,還有就是她的嗓子也有病變的跡象,變聲期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啊。
見到後麵的我,蒙蒙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狠狠的將腦袋轉到了一邊,賭氣不肯看我。翼人護士給她稍稍檢查了一下之後,轉身離開了。我抓著自己的小胡子打量著蒙蒙的氣色,有點讚許的點頭道:“今天看起來還不錯。”
蒙蒙不屑的哼了一聲:“滾開,我不要和叛徒說話。”我無奈的聳肩:“剛剛誇獎你,就又發作了。”
蒙蒙不再說話,忿忿的哼了一聲,扭頭不再理會我。
我也習慣了她這種反應,以前我都是故意不理會的,不過今天和往常有點不同,最少她不會因為生氣而影響治療。
接著她剛剛的字眼,我反問道:“其實叛徒這個名字並不適合我,而是你們才合適。”聽到我這麼說的蒙蒙一下子衝動起來,她原本就是除了碧菲婭誰也不懼的潑辣小丫頭,能夠因為現在的環境而極力忍耐已經很難得了,現在終於爆發出來。
她狠狠的用手指指著我的鼻子,憤怒的吼叫著:“你說什麼?你敢否認自己不是叛徒?你和我們的敵人合作將我們抓起來,你在敵人的陣營裏麵擁有很高的地位,你現在用這種審問的架勢幫忙那些翼人挖我的口供,還說不是叛徒?你就是一個叛徒,一個人類的大叛徒,我根本不會和你這種人說話,你死了那條心吧。”
我既不羞也不惱,等蒙蒙把心裏的話叫完了,才淡淡的道:“翼人們做了什麼傷害人類的事情麼?翼人們主動的侵占了人類的家園麼?翼人們在掠奪人類的財富麼?翼人們在踐踏人類的尊嚴麼?翼人們在無視人類存在的價值麼?褻du了人類的信仰麼?”我問一句,蒙蒙的眼睛就瞪大了一點,最後一句說出來時,她的眼睛已經比我的整整大了幾倍。
看她不說話,我隨口追問道:“那麼人類憑什麼要侵占翼人的家園,掠奪翼人的財富,踐踏翼人的尊嚴,無視翼人存在的價值,褻du翼人的信仰,做出傷害翼人的事情呢?就因為人家有人類想得到的東西,就要承受這些麼?我為什麼不能站在這樣的民族一邊兒,阻止無謂的暴行呢?還是說,隻有和你們這些侵略者一起淫辱愛好和平的翼人族才不算是叛徒?”
蒙蒙眼睛慢慢的縮小了,忿忿的逞強著哼道:“當然了,雖然戰爭是人類挑起來的,但是翼人威脅到人類的存亡是事實,人類不過是‘先下手為強’罷了。難道要等翼人進攻的時候才要抵抗麼?我們的百姓就不重要了麼?”
我有點暈的感覺,究竟什麼樣的環境才能夠教育出這樣的理念來?居然將如此荒謬的理由用這麼義正詞嚴的方式吼出來。
我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指著蒙蒙道:“我現在要揍你,因為你搶了我的東西。”
蒙蒙嚇了一跳,猛的用被子將自己圍起來,隻留了一個頭在外麵:“你胡說,我才沒有。”
我抓了下腦袋,將袖子挽起來,更正道:“抱歉,我應該說,你可能要搶我的東西,所以我要揍你。你等下,等下就好了。”
蒙蒙被我凶神惡煞的樣子嚇的險些哭出來:“你胡說,我怎麼可能要搶你的東西?”
我淡淡的收回了猙獰的麵孔,攤了下手:“你也知道我這麼做不對,是不是?那麼你怎麼會覺得人類用這種借口攻擊翼人族就是正確的呢?”蒙蒙一下子愣住了,我搖晃著手指道:“是誰規定覺得對方可能會對自己造成威脅就要先下手的?這種畸形的想法為什麼有人會覺得正確呢?侵略就是侵略,耗費人力物力發動侵略的戰爭絕對不是因為‘人類’的安危,而是某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心裏的貪婪。他們無視一切,公理,正義,生命,在乎的隻有利益,他們自己的利益。”
頓了一下,我‘吧嗒’了一下嘴巴,總結道:“所以,我站在翼人這裏也不是什麼背叛人類。你們這些侵略者代表的還沒有那麼偉大,你們僅僅能夠代表那些貪婪的貴族老爺一點小小的利益。我抵觸的,我抗衡的也僅僅是這些……”
“僅僅是這些還不夠嗎?”蒙蒙反駁道:“誰給你的膽子敢抵觸敢抗衡貴族的選擇?僅僅憑你說的話,你就不配做我們華東聯盟的子民。”我不屑的撇了下嘴巴:“華東聯盟的子民如果連這一點權利都沒有的話,不配倒也沒有什麼,我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