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原本的屋子裏,也沒多少能上得了台麵的擺設。
卻說大夫人帶著女兒撤退之後,便來到文瀟的房間裏,一進來就哭天搶地的告起狀來,“你二叔瘋了,居然答應讓那個小娼婦住進來,咱們文家如今都讓人騎在脖子上拉屎了!”
文瀟的傷還沒好呢,被她哭的心煩,於是出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口中的小娼婦是誰?”
文瀾欣抹著臉上的鼻血,惡狠狠地說:“除了十三娘那個吃裏扒外的小賤人,還有誰?”
“什麼?”文瀟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很難。“十三娘搬回來了?”
“可不是,還有昌平郡王世子,陪著她一起來的……”文大夫人哭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就是他們把你害成這樣的,你二叔一點叔侄情義都不顧,沒王法了呀……”
文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娘,六娘,你們兩個給我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深居簡出,千萬不要跟十三娘發生正麵衝突,一切都等我傷好了再說。”
“三哥,我咽不下這口氣!”文瀾欣任性地說。
“咽不下也得咽!”文瀟神情凝重。“你們不是那兩個人的對手!從現在開始,不管他們做什麼,你們都不要理會,實在不行,就回外祖父家住些日子。”
“瀟兒,你傷得這麼重,娘怎麼能去你外祖父家呢?”大夫人不放心兒子。
“有郡主在,您不用擔心我!”文瀟這會子也是被沈蔚藍的到來給驚到了,想到自己如今身受重傷,什麼都做不了,都是因為沈蔚藍的關係,這讓他本能地決定自保。
他可不想大哥、二哥的事情在自己身上重現。
“那……那也得過完年再說啊,這會子各府都忙。”文大夫人倒也不是真就一點事情都不懂的。
“那就忍到過完年!”文瀟的心中有些忐忑,實在是搞不懂,沈蔚藍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家來?
……
文春來到沈蔚藍的院子裏,聽說文春來了,沈蔚藍十分熱情地打發人請他進去。
“文春哥哥,快坐,嬌娘,沏茶來,文春哥哥不愛喝薑茶,給他沏大紅袍,記得加三顆紅棗。”
文春有些拘謹地在木榻上坐了,他打量著沈蔚藍的臉色,輕聲道:“你怎麼搬回來了?”
沈蔚藍別有深意地笑道:“文春哥哥問這話,是代表你自己問的?還是代表旁人問的?”
文春趕忙道:“自然是代表我自己!”
“既然文春哥哥代表的是自己,那我就同你說實話!”沈蔚藍正色道。“我是回來報仇的!我們一家子本來過的安安生生的,也沒幾個人知道我娘從前是文墨的妾室,如今卻滿城皆知,還鬧到宮裏去。這還不算,文墨還以高官厚祿為誘餌,指使卓哥兒的先生拐帶卓哥兒。我咽不下這口氣!”
文春也知道,文墨這事做的有些不地道,但是他仍然抱了一絲希望勸道:“藍兒,四哥哥勸你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結,有些事情適可為止吧,真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沈蔚藍哂然一笑,臉上卻是濃濃的決絕,“我今天喚你一聲四哥哥,也勸你一句,還是搬出去住吧,這個府中,最近要熱鬧一段日子了!”
文春不禁戒備地看著她,“藍兒,你想做什麼?”
“一些惡作劇罷了,放心吧,我知道,殺人得償命,我又不傻!”沈蔚藍糊弄他。
這時,嬌娘領進來幾個丫鬟,手上都捧了東西。
其中一個丫鬟道:“相爺吩咐奴婢給十三小姐送東西來了,這裏是一套官窯的粉彩茶具,還有一些擺設,二夫人那裏正開庫房,等一下還有別的東西送來。”
沈蔚藍懶懶地說:“嬌娘,一人賞她們二兩銀子,大冷的天,幾位姑娘都辛苦了!”
那丫鬟道了謝,跟著嬌娘去領了賞錢,紛紛告退。
不一會兒,便有其它的物件送過來,文春看她這邊也忙,不好留下,便憂心忡忡地告辭了。
挽翠郡主回府之後,便聽說了沈蔚藍搬回府中居住的事情,不禁一愣,心中暗道,若是自己早知道她會進府來住,也就不會折騰這一趟,迂回地去找陳小福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換了家常的衣裳,她坐到床畔,低頭看著文瀟,柔聲道:“我不在的時候,丫頭服侍你可盡心。”
文瀟微笑,“誰也不如你服侍我盡心!”
夫妻二人相視而笑,挽翠郡主這才道:“聽說,沈蔚藍進府了?”
“嗯!”文瀟點點頭。“來了就跟我娘鬧了一場,你可千萬別去惹她,那丫頭武功不錯,身邊侍衛也多,再加上一個宣宸,我怕你惹了她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