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藍笑道:“知道你疼妹妹,西狄國大皇子向太子妃提親的事,你心裏一直都憋著氣呢。”
禮親王總管禮部事宜,而且一向與西狄國大皇子交好,這一點他們都知道,所以,禮親王父子二人不可能不知道西狄國大皇子的打算。
但是,他們卻什麼都沒說,這足以證明一件事,便是之前西狄國大皇子當眾提出要迎娶已經嫁作太子妃的宣家大小姐的事,與禮親王府脫不了幹係!
宣宸微微一笑,“走吧,咱們先回去,柴公公大概已經走了。”
……
文貴妃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絕美的臉孔扭曲的有些猙獰,“那個臭丫頭居然敢違抗我的懿旨!真是不知死活!”
文老夫人煽風點火道:“你瞧,我沒說錯吧,那丫頭就不是個省油的燈!當初她沒出府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她不是個善茬,不過心裏想著你的交代,一直都善待著她。結果她可好,詐死離家不說,還反過來勾結外人欺負咱們文家的人,娘娘啊,這事你若是再不管,我這條老命真要被她給折騰死了!”
“柴萬全,你去,帶著一隊皇宮內衛,護送老夫人回去,再去相府守著,本宮就不信她不回去,隻要那丫頭回去,你就給本宮傳旨,重責五十大板!還有昌平郡王世子,告訴他,男女授受不親,他不能住在文家,趕他出去!”文貴妃這會子也顧不得低調了,自己的娘親的受了這樣的委屈,她必須得給她的娘親出氣。
柴公公接了旨意,護送文老夫人回府,文老夫人覺得這一次一定可以收拾沈蔚藍,於是以一種趾高氣昂的姿態回了府。
沈蔚藍和宣宸剛剛回來,正在梳洗,更換衣服。
文老夫人聞訊,趕緊打發人去叫人,結果打發去的人回來說,連院門都沒進去。
柴公公聞言,一張俊俏的老白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他進宮四十幾年,還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麼忽視他。
“好好好……”柴公公獰笑著說。“山不來就爺,爺去就山!雜家親自去會會文家這位十三小姐!”
文墨和文二夫人此時也聞訊趕來,聞言,夫妻二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文貴妃的懿旨上都寫了些什麼。
但是柴公公畢竟是文貴妃的人,便是文墨也不敢得罪,隻好忐忑不安地在前邊領路,將柴公公領到沈蔚藍的院子裏。
結果到了院門口,就被侍衛給攔住了。
“幹嗎的?”在門口充當侍衛的是杜希華,一看見這幫人身後帶了那麼多腰挎武器的皇宮內侍,馬上出聲叱問。
柴公公氣的身子都哆嗦了,尖著公鴨嗓喊道:“你們這是要造反嗎?連雜家都敢攔,雜家可是為宮裏的文貴妃宣懿旨來的!”
杜希華一臉欠揍的茫然表情,“文貴妃是幹嗎的?她又沒請我吃過飯,我幹嗎讓你進去?”
“大膽!”柴公公惱火地罵道。“來人,把這小畜生給我拿下,當場格殺也行!”
“呦,柴公公,怎麼這麼大的火氣?你這手上還沒有尚方寶劍呢,就想隨便殺人?”隨著這慢條斯理氣死人的腔調,宣宸倒背著手從院子裏踱步出來。
柴公公看見他,肉皮子本能地就是一緊,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一日宮宴上,這位小祖宗出手毆打西狄國使臣那事。
他忍不住賠上一張笑臉,“原來昌平郡王世子也在這呀,老奴是來傳娘娘的旨意的,世子爺切莫難為老奴了,就讓老奴進去吧!”
“別介呀,你剛才還要殺人呢,怎麼這會子就成了傳旨了?”宣宸發揮了他骨子裏的惡劣性格,把腦袋往下一低。“來吧,你不是想殺人嗎?我現在在這呢,這些侍衛都是我的人,他們都聽我的,你想殺就殺我吧!”
柴公公讓他這混勁兒給嚇壞了,趕緊賠笑道:“世子爺,您可千萬別這樣,您快好好著,老奴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碰您一根手指頭啊……”
“是你說不敢碰我一根手指頭的,回頭你要是碰了,別怪小爺翻臉!”宣宸冷著臉直起身。“行了,沒什麼正經事的話,柴公公就請回吧,再耽擱下去,宮門該落鑰了。”
柴公公差點被他這句話氣得背過氣去,他要是這麼著就回去,文貴妃還不得把他給吃了?
他勉強定了定神,實在是有點不敢招惹這位小祖宗,於是輕聲細語地央求道:“世子爺,您看,老奴這身上有差事,好歹也得見著文府的十三小姐,把娘娘的懿旨傳了,才能回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