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霆那如劍般英挺的眉毛微微一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滿。
這個女人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隻見他緩緩地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微微彎曲,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向那個坐在地毯上的女子靠近。他小心翼翼地伸出雙臂,仿佛懷抱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將那個女子輕輕地抱了起來。
他的動作極其輕柔,生怕會弄疼懷中之人。
然後,他慢慢地將她放置在了柔軟的沙發之上。
厲北霆那雙修長而有力的大手輕輕伸出,如同微風拂過湖麵,輕柔地撥開了她臉龐上淩亂的發絲。
他的目光專注而深情,嘴裏輕聲呢喃道:“地上涼。”
這簡單的三個字,卻蘊含著無盡的關懷與溫柔。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沈時雨卻是瞬間愣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仿佛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厲北霆。
緊接著,她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樣,迅速抬起自己的手,試探性地摸了摸厲北霆的額頭,關切地問道:“是不是我的針法不到位,讓你的大腦還有點短路啊?怎麼今天這麼奇怪?”
麵對沈時雨這般不解風情的話語,厲北霆剛剛才浮現出的溫柔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不容易展現出一次溫柔體貼的他,此刻竟被沈時雨當作是精神失常的怪人,這讓他感到十分惱火。
他緊緊地抓住沈時雨的手,語氣略帶惱怒地質問道:“那天在醫院,你為什麼要逃走?”
沈時雨毫不示弱地迎上厲北霆憤怒的目光,憤憤不平地反駁道:“為什麼不逃走?難道等著你來再一次殘忍地拿掉我肚子裏的孩子嗎?”
“你……”
厲北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視線投向眼前那個對他充滿警惕的沈時雨,一臉嚴肅,鄭重其事地開口說道:“我隻是想帶你去做一下檢查,以確定你的身體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這個孩子。畢竟……”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就被沈時雨急切地打斷了。
“我的身體?我的身體怎麼了!”
沈時雨緊皺著眉頭,滿臉狐疑之色,同時下意識地抬起右手輕輕地搭在了自己左手的脈搏之上。
經過一番簡單的自我診斷後,沈時雨眨了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自信滿滿地說道:“我身體好得很呢,一點問題都沒有。”
厲北霆見狀,沉聲道:“上次你流產之後,醫生可是明確說過,你這一輩子恐怕都難以再懷上孩子了。”
聽聞此言,沈時雨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滿不在乎地回應道:“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不過那都是過去式啦,我早就已經調理好了身子,現在別說懷一個孩子,就是再生個十個八個也絕對不成問題。”
就在這時,厲北霆掩住嘴輕聲咳嗽了兩聲。
聽著他咳嗽,沈時雨立刻抓住他的手,一把脈,“你身體很健康,怎麼會咳嗽呢?”
厲北霆抽回自己的手,臉頰有些微紅的把目光轉向一旁的管家,並落在了管家那受傷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