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寧淺低低應了聲,“不用解釋了。”解釋有時候聽上去更像掩飾。而且夏默澄每次急著解釋,都會給她不好的感覺。
兩手攜手回到房中,阮湘寧的神色倒是沒有任何變化。
寧淺不得不歎服這個女人的城府是有多深,頭腦是有多清醒鎮定。難不成,和夏默澄從小相識,就修煉得和夏默澄一樣的性格了?
還是說……夏默澄養成這種性格,和她有關?
啊呸,打住!!
這個認知讓寧淺太難受了,不能再這樣想下去。
病房中,三人心思各異吃著早餐,直到值班醫生來查房。
夏默澄問得很細,小到傷口愈合度,大到傷口對未來生活習慣的影響,飲食方麵的忌諱等。
寧淺聽著真不是滋味,撇過頭去。
這一瞥,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走廊外的駱嘉馳,正一臉似笑非笑的諷刺神色,看著病房中的她。
寧淺渾身顫了顫。
駱嘉馳發出一聲嗤笑,聳聳肩走進來。
此刻,夏默澄亦看到了他。
兩個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視線相對時,眸子裏都燃起了敵對之色。
一旁的醫生謹慎詢問,“請問你是?”
“她丈夫。”駱嘉馳下巴朝病房一抬,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我來接她回家。”
說罷就要朝阮湘寧走去,身後跟著兩人,也是一臉來者不善的神色。
病床上,一向淡定自如的阮湘寧,第一次露出了驚懼的神色。
夏默澄瞬間攔在兩人之間,語氣分毫不讓,“我懷疑駱夫人遭受了家暴!”
“你懷疑?”駱嘉馳回以一副鄙夷所思的神情,“那就請夏大律師拿出證據來!證明我駱家確實打過她!”
阮湘寧手臂上的鞭痕顯而易見,而駱嘉馳卻敢睜眼說瞎話,可見他根本很清楚,就算他把阮湘寧打死,也沒人阻止得了他。
他冷冷謔笑,繞過夏默澄,直接將阮湘寧從床上拉了起來,“還不打算回去?想躺在這裏裝死到什麼時候?”
阮湘寧的傷口被扯疼,秀眉狠狠蹙在了一起。
醫生嚇得麵無血色,“你要做什麼,快放開她!病人的傷口昨晚才縫合……”
駱嘉馳冷冷丟出一句話,“滾!”
阮湘寧被帶出病房時,隻扭頭對夏默澄說了一句話,“默澄,下手吧!就當是為了我……”
回家的路上,夏默澄全程黑著一張臉。
寧淺以為他是在為阮湘寧擔心,這個認知雖然讓她心裏很不舒服,但還是開口安慰,“默澄,你別太擔心。駱嘉馳畢竟是她的丈夫,脾氣雖然暴了點,但應該不會把她怎麼樣。”
她說這話時確實一點底氣都沒有。
阮湘寧重傷未愈,他都敢把她直接從醫院帶走,還這麼粗暴地拽著……難保回到家後不會采取更暴力的行為。
這麼一想,覺得夏默澄的擔心確實很有必要。
夏默澄專注於開車,第一次對她的話沒有任何回應。
車內的氣氛一時陷入了死寂。一直到兩人回家,夏默澄都沒有開口說話。
寧致遠早已經醒了,一大早發現女兒竟然不在家中,早就無比擔憂,寧淺倒是記得給他發了短信,這會兒他正坐在院子裏,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等二人回來。
“寧叔叔。”夏默澄進門後倒是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