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隻是幻覺?
可七人卻沒有誰笑得出來,甚至鍾樹海還驚叫出聲,他身上的窟窿沒了,心口完好,小丁丁還在,但那兩個窟窿卻出現在他親弟弟鍾樹乾身上。
這兩洞洞看上他們鍾家人了?
不單如此,黑暗是沒了,綠光是沒了,連同之前的沙漠、槐樹、海豚等等都沒了,但舉目所見,他們處身之地卻不是原先的大海,光看顏色就知道不是。
海是藍的,但眼前這片天地沒有藍色,隻有紅,當然,你硬要說當中還有金黃色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申同七人都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麼。
岩漿,全是滾燙滾燙還冒著泡的岩漿。
就算是申副隊長也再一次變了臉色,沙漠不是個好環境,但跟這裏相比卻絕對是天堂,以他的修為,在沙漠裏呆個三百年也死不了,但要是在岩漿裏,保守估計,他能呆上三十分鍾,能吧,能,吧……
偏偏這會兒邰賢道長居然又驚叫了:“前輩,您的頭……”
我的頭?擦,你丫還敢再提我的頭?我的頭是還在流血,是還有一方月牙形綠色,怎麼著?有需要一再強調嗎?
可還沒發火呢,他便見到另外五人也張大著嘴巴瞪著他看。
申同吃了一驚,他覺得就算自己的腦袋整個成了綠色,又變了形,長得跟烏龜的腦袋差不多,這幾個家夥也不應該這般吃驚。
下意識的,他伸手摸了摸腦袋,腦袋還在,什麼東西都沒少,而且還多了,多了一截不知道什麼東西。
副隊長這下子可不單隻是吃一驚那麼簡單,他冷汗都出來了,敵人是誰?又是如何出的手?他居然中了招都還毫無所察?當然,最為關鍵的是,他頭上多出來的這一截東東到底是什麼?
申同臉色蒼白,壯著膽子又往上摸,還沒摸到呢,那六人已齊齊驚叫:“小心……”
“小心”喊慢了,申副隊隻覺得摸頭的手指傳來劇痛,像是被什麼東西咬到,而且那東西還不肯鬆口。
他不敢拽,那是他腦袋上長出來的東西啊,誰敢保證用力拽會不會把他自己的腦漿也給拽出來?
副隊長反應不慢,另一隻手一揮已用出一道水鏡術。
在岩漿遍布之地用上水鏡術,效果著實不怎麼樣,但好歹是讓他看清了自家頭上長出來的東西。
好綠的一個龜腦袋啊,還是活的,難怪會咬人了。
申同總算明白那六個家夥方才為何會拿那種眼神瞅他了,人腦袋變成龜腦袋,可一點都不比人腦袋上長出個龜腦袋稀奇,況且那龜還咬人。
看清頭上之物,申大高手當機立斷,揮金劍斬龜那個頭。
頭斷,申同也跟著一聲慘叫,方才被咬的左手捂著左眼,鮮血從指縫間卯足了勁的冒。
疼痛令他心中多出一絲明悟,他斬的是龜腦袋,龜*頭斷,但傷的卻是他的左眼,低頭往下,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左眼珠正掉進岩漿之中,一陣青煙過後,再無蹤影。
他一早明白他們中了奇術,但此術如此詭異卻是始料未及,難不成他們今天真的全都得交待於此?
申同心生悔意,早知如此,他便不該如此輕敵,不過心生悔意不等於無意抗爭,相反,他起了拚死之心。
拚死一戰自是凶險,但他自覺以自己的修為,如果毫無保留的一戰,死的未必就會是他,當然,一戰之後,縱使他還能活也少不得元氣大傷,大病一場,能不能撐得過來尚未可知。
低頭看眼珠的眼神還未收回,申同的金劍已再次暴發萬丈光芒,但還未曾出手,他已發現岩漿之中別有他物。
壇子,酒壇子!
岩漿裏居然漂著酒壇子?
酒壇子不隻一個,副隊長數得真切,是二十一個。
詭異的天地裏出現詭異的一幕,若非陷阱便是破綻,至少申同這麼認為,因而下一刻他金劍出手,轟擊酒壇……
酒壇子有二十一個,申同至少得打出二十一擊,這並非難事,但不知是不是巧合,打出四擊之後他便知道,要打出二十一擊,並準確命中酒壇子還真就是難事。
隻因酒壇子反震之力奇大,就算以他的實力也隻能承受得住四次反震之力,這不,第四擊之後,他又吐血了。
可吐血之時,申副隊長剩下的那隻眼睛裏卻有光亮閃現,這是他陷身此處之後第一次受到反震之力,事出反常,隻怕那酒壇子真是此間破綻。
於是血還在吐著,他已大喊:“那是寶貝,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