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同那邊,邰賢老道在帶著另外三人遁逃千裏之後終於撐不住,一腦袋撞上某山頭,若非他們都是修真者,體魂遠非凡人可及,光是這一下就得有好幾個人撞出腦漿來。
人未落地,申副隊長已經一張口,一道血箭破空而去,那是傳訊血符,他一早想打出去求援了,奈何在船上之時,他生怕訊符為之前那禁製所阻,不敢輕發,而後又被邰賢帶著逃命,擔心發出血符會影響老道的速度。
要知道那個時候隻要慢上那麼一線,他們都可能葬身蛇腹,於是一直拖到此時。
半個小時後,兩名修真者趕到,將四人一並帶走。
第二天淩晨,南新軍用機場,十三名身著相同劍袍的老者從運輸機上魚貫而下。
強大的修者遁行之速比之於飛機都快,但萬裏飛遁消耗終究不小,既然到了地頭還需要應對一場大戰,戰前消耗並非明智之舉,倒不如借用軍方的運輸機來得輕鬆。
這十三位在修者界名頭皆是不小,此刻隻要有個稍微了解修真者的家夥在場,不難認出,這些人全是鹿角山的高層,當然,他們也是鹿角山最強的那一小撮人,當中包括三名煉體期,十名脫劫期。
單以戰力論,全盛時期的申同拚盡全力,應該能打贏十三人中最差的那三個。
申副隊長平時脾氣不怎麼樣,人緣自然也好不了,而且鹿角山不是天劍門,就算申同被廢,也無法勞動這十三位連袂而來。
他們會奔赴南新,隻因一樁天大的好事……
同樣還是在南新軍用機場,某會客室,他們見到了申同。
申副隊的慘狀令他們頗為唏噓,但就算是申同的師父,更關注的也是徒兒邊上躺著的老道……背後的酒壇子。
“如何?”申同的師父開口,他名金耀代,煉體期修為。
其它人齊齊點頭,之前申同信誓旦旦,他們也因此信了一把,齊齊走了一遭南新,但要真正相信,總得先看到幹貨再說。
很顯然,這酒壇子真是幹貨,哪怕申同有所誇大,酒壇能夠自動掩蓋主人氣息卻是不假,別看這會那老道就躺在他們眼前,但若是閉上眼睛,他們沒有一個能夠察覺出那邊還有個人。
不要小看這一點,連第七境煉體期的修真者都能瞞得過,意味著擁有這酒壇之人連煉體期修者都能夠偷襲,以他們的實力,若是能得到酒壇子,實力豈止倍增?
還有,申同可是說了,這樣的酒壇子起碼還有二十個。
不說二十個了,隻要再有十二個,他們一人一個,聯手偷襲之下,就是天劍門掌教青鳥真人都十死無生。
想到這可能是鹿角山崛起,壓過天劍門的絕佳時機,眾人都興奮起來,哪怕他們當中最小的一個都有好幾百歲。
下一刻,另外一名煉體期高手東方石已動手去抓邰賢老道背後酒壇。
他沒怎麼留手,至少沒考慮到此舉會不會傷到邰賢,在東方石想來,反正奪寶之後這老道也還是要滅口的,著實沒必要對他太客氣。
可剛碰到酒壇他便被彈飛開去。
東方石飛起的速度不快,感覺上有些輕飄飄,飛出數米之後,他降落下來,單手扶在牆壁上,動作同樣不快,同樣輕飄飄。
可就是這麼輕飄飄的一扶,牆散了,不隻是一堵牆,幾百平米的會客室,所有的牆都散了。
不是塌,是散,就好像突然風化,變成了沙子一般。
眾人齊齊色變,以東方石的實力,要做到這一點自然不難,可堂堂煉體期高手,哪會蛋疼到去震散牆壁?
大家都不傻,也不會認為是東方石蛋疼,那麼原因就隻剩下一個了:那隻酒壇子……
第七境煉體期有多強?
這麼說吧,就算你有本事抬起座山去砸他們,他們都能單手把山接下來,同時還能保證不在腳下地麵留腳印。
可東方石剛剛碰了酒壇子那麼一下,卻不單被震飛,還控製不住力道,那一下得有多猛?
足足半息工夫,東方石才緩過勁來,卻不怒反喜:“好家夥,這東西已不止是法器……”
與一般修真者稍微煉出一把普通飛劍便稱之為法寶不同,東方石口中的法器明顯是真正的法器,可他說的“不止法器”又是怎麼一回事?
“仙家法寶?”仲平吐出四個字,他也是三名煉體期高手之一。
這話可就嚇人了,前文提過,修真界真正亮過相的仙家法寶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如若這當真是一件仙家法寶,如若申同所說的那二十個酒壇子都是法寶,得到它們,鹿角山一脈稱霸修真界的日子還會遠嗎?
一想到君臨修真界,無數天材地寶,無數冷豔女修士任他們挑選,就算他們是幾百歲的老怪物,也很難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