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他們三人在沈紅住的那棟樓的對麵的一棟出租樓裏租了一間房,晚上三個人輪班監視著沈紅的動靜。
第二天,初日升起,小李三人依然還在輪班監視著沈紅住的那棟房子,直到中午,沈紅都沒有從那棟房子裏走出來,今天估計她還是休假不去上班。
下午,日已西落,林明打了個電話給小李,問他這裏情況。
他說:“沈紅一天都沒有走出房子。”
林明卻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繼續盯著。”
一天時光,匆匆而過,黑夜沉重的降落下來,籠罩了整個大地。
就如把一個棺材蓋上了棺蓋,釘上釘子,使黑暗淹沒整個世界。
夜。
夜已來臨。
漫漫長夜,寂寞的人要怎麼過?
不安的人要怎麼過?
失眠的人要怎麼過?
如此長夜,猶如煎熬。
黑暗是邪惡的,邪惡的人喜歡黑暗,正義的人渴望光明。
黑暗在長,光明總是會到來。
夜已深。
普希市的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車輛時不時一閃而過,散落在地麵上的落葉隨風飄起。
月明星稀。
月華如銀色緞子鋪灑下來,把整棟醫院籠罩在一片銀光之下。
這是普希市最大的醫院——普希市人民醫院。
此時已是深夜十二點多鍾,醫院裏除了值班的護士之外,均已沉睡在夢中。
這裏安靜的讓人可怕,簡直連自己的心跳都能聽到。
一道長廊上,一個一身黑衣黑褲黑帽打扮的人,悄悄地、輕輕地、慢慢地、緩緩地向長廊盡頭走來。
月光從窗子照射進來,落在那人身上,由於帽子壓得低,卻見不到他的臉。
很快他摸進了一間病房,裏麵有兩張病床,一張是空的,一張好像有人在床上沉睡。
黑影慢慢走過去,從衣服的口袋裏掏出一柄匕首,猛地在那張好像有人在沉睡的病床上狠狠地刺了幾下。
於是他猛地掀開雪白的被子,被子下麵除了兩個枕頭卻什麼都沒有。
他上當了。
他轉身就要跑。
月光從窗口照進來,鋪灑在光滑的地板上,就如在地麵輕輕鋪了一層銀紗。
他突然發現自己跑不了,因為病房門口此時站著兩個人。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男人正在對著她微笑,女人也在對著她笑。
長廊上的燈光打過來,照射在這兩個人的背脊上,看不清麵容,長長的影子倒映在光滑的地麵,詭異而神秘。
站在門口的男人緩緩說道:“你來了。”
那黑影沉默了半響,終於歎了口氣道:“你知道我要來?”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男人道:“我隻是猜你會來。”
女人道:“你猜的真準。”
男人道:“有時候我對自己的猜測能力的準確度也感到很意外。”
女人道:“你一向對自己都這麼有信心?”
男人道:“一個人對自己充滿信心總比對自己沒有信心的人好得多。”
女人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男人道:“從得到吳誠死了的消息開始。”
女人道:“你怎麼會想到是我?”
男人道:“因為你的身影。”
女人道:“身影?”
男人道:“你還記得在李顏死的那晚,我們擦肩而過嗎?”
這女人默然半響,道:“那晚確實很巧,沒想到你趕來的那麼快。”
林明道:“就是那晚你的身影,加上前晚你悠閑走在那條小巷子裏時的身影,讓我聯想了起來。”
沈紅道:“你的眼光真厲害!”
林明緩緩上前兩步,姚麗也上前兩步,然後在他們倆身後又分別進來了三個身穿警服的民警。
林明道:“可是那晚我卻全沒有對你起疑,真是一個大大的錯誤啊!”語氣裏充滿了懊悔。
沈紅把帽子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潔白如玉的臉,如此黑暗的病房,如此黑暗的夜,竟然也吞沒不了她那潔白得幾乎能發光的臉,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在夜裏看來亮得更如夜明珠一般。
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看起來如此溫柔,如此善良,為什麼偏偏是林明苦苦追查的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