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常夫人都忙的腳不沾地,好歹也是要成親,常夫人心中再是不滿意這樁親事也要在麵上把事情給辦好了,更何況常遠剛回京,京中上下多少雙眼睛都在看著常家,然而即便是再忙,常夫人也不忘關心自己多年未見的好大兒,她時不時問問身邊人,大少爺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做了什麼,得知常知亭從回家進了院子後就沒有再出來,常夫人忍不住皺起了眉。

她記得常知亭小時候是最愛熱鬧的,時時都要人陪著玩耍,精力旺盛的很,怎麼這次回來後這般安靜,她真是有些不習慣。

飯桌上隻有常遠和夫人,還有三子常知州在,常家老大和老二都不見蹤影。

“老大老二人呢?”常遠放下筷子問道。

“知亭在自己房裏用飯,知衍出門去了。”常夫人許氏說道。

常遠皺了眉,“過幾日就是老大成親的日子,他究竟想如何也要拿個章程出來,這是聖上賜婚,馬虎不得。”

“他一個孩子知道什麼,賜婚賜婚,我忙前忙後的你看不見啊,孩子好不容易從戰場上回來,還不能好好休息幾天了?”常夫人滿肚子的怨氣,對著常遠自然也沒有了好臉色。

“爹娘,我吃好了,”常知州推開飯碗,“兒子先回去看書了。”

等常知州離開後,常遠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掀了桌子。

“你看看孩子被你教成了什麼樣子,老二一年到頭不著家,在外麵的名聲連我都聽過,成日裏眠花宿柳,沒一點正形,老三更是,隻知道死讀書,好好的孩子長成個書呆子,你說,你都怎麼教的孩子?”

“我怎麼教的孩子,你怎麼教的孩子?”許氏也惱了,她站起身來怒瞪著常遠,“你常年不在家,一回來就強行把老大帶走,你帶的孩子好,老大小時候多活潑的一個孩子被你帶成了什麼樣,堂堂驃騎將軍成日裏躲在自己屋裏不見外人,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孩子,你還有臉說我。”

“那還不是你太過溺愛,老大是常家長子,成日裏在家哭哭啼啼不成體統,我要是不把他帶到軍營裏去,他現在哪裏做得了驃騎將軍。”常遠不甘示弱,他大聲吼道。

“將軍又怎麼樣,你當兒子願意呢,你根本就不知道孩子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你官位倒是高,一品軍侯,好威風,到最後落下什麼了,還不是連孩子們的婚事都做不了主,我寧願孩子們都高高興興的過好這輩子,也不願意讓他們進官場摻和。”

“婦人之見,男兒誌在四方,自當上陣殺敵為國效勞。”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孩子們的,別把你的意願強加在孩子們身上。”

常家吵得不可開交時,賜婚聖旨也已經到了沈府。

沈眠在湖邊樹下的躺椅上昏昏欲睡,手裏還拿著魚竿,她頭上戴著紗帽,還有婢女在旁邊幫她打著扇子,偶爾有風吹過,她的長發隨風飄動,好一派享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