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安市的九月多雨,綿綿的秋雨通常沒有多少征兆便會來臨,站在走廊上,陳沐岩望著走廊外的細雨,有些失神……
“兄弟,喝酒不?”屈鬱走到陳沐岩身邊,突兀的問道。
“喝!”陳沐岩笑了,男人之間的默契,他如何能不明白。
“君子之交淡如水,咱們就酒水裏見!哈哈哈!”屈鬱大笑,頗有古風。
正說著,教學樓不遠的道路上,走來一個婀娜聘婷的身影,撐著一把小花傘,女孩兒腳上純白色的平底休閑鞋,秋日的煙雨籠罩著一身粉色的休閑秋裝,她走在校園裏,走在風中,便是一幅畫……
陳沐岩忽然愣住了片刻,他恍然間看見了漢江邊,那副絕世的畫卷……沈墨蘭來了!
那身影近了,往樓上看了看,須臾,兩人目光相接——微微一笑。
“一場秋雨一場寒,不是冰雪是墨蘭!嘿嘿!”屈鬱也發現了沈墨蘭,笑著道:“哥們兒,哥哥佩服你!又是老師,又是學姐!嘿嘿!”
“老兄,我比你大!”陳沐岩聽出了屈鬱話裏的意思,此人感知靈敏,心思通透,先前肯定看見並認出了走廊上的沈墨蘭,也發現了他和宋冰及墨蘭的異常,他笑著搖搖頭——
一道寒氣過來了,陳沐岩餘光一瞥——教室裏發生的事情,誰和誰在幹什麼,可瞞不過他,唐幼晴和屈鬱是戀人……他輕咳一下,正聲道:
“你佩服我幹什麼,我和冰雪沒什麼,你是不是除了唐幼晴之外,還有別的想法?”
“哥們兒,咱們這些學古典文學的男生,誰不想成為古代的讀書人,且不論社會地位,隻思及大丈夫立世有三妻四妾,便讓吾心向往之!”屈鬱唏噓不已:“難不成你——哎喲!”
屈鬱感到身邊的陳沐岩似乎憋著笑的時候,已經遲了——
伴著屈鬱的痛呼聲,是刮著寒風的唐幼晴來了,一把揪住屈鬱的耳朵轉了個圈兒,才鬆開手陰風陣陣的道:“三妻四妾少了吧,不是應該幾宮幾院幾十妃麼?”
“疼!在教室呢!咱們說好的,在教室裏你要給我麵子!”屈鬱捂著耳朵,幽怨的瞄了瞄陳沐岩。
“這是教室裏麼?明明是教室外的走廊!”唐幼晴頗為凶悍,不理會旁邊的陳沐岩,也不理會教室裏同學的指指點點和笑聲。
“啊——”屈鬱又幽怨的望著唐幼晴半響,才轉而一臉誠懇的道:
“幼晴,開開玩笑嘛!陳沐岩今天剛來,這不新朋友嘛,咱們男人之間增進感情可不就說這些麼?”
“龍丘居士亦可憐,談空說有夜不眠。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唐幼晴的凶悍,仿佛讓陳沐岩回到了陽山村,家鄉的那些婦女,很多都是這般的,歡樂之餘,忍不住把蘇老夫子的名句念了出來。
“喲——陳沐岩,看不出來你還蔫兒壞!取笑我是吧?我好像聽說這首詩,本來是為你們陳家的老祖宗做的?”唐幼晴可不客氣,嘴上像刀子。
女子無才便是德?陳沐岩覺得還是古人有道理,唐幼晴一句話便讓他噎住了,忙不迭賠笑道:“沒有沒有!純屬有感而發……不是不是!嗬嗬!見諒見諒!中午我請吃飯,給你們倆賠禮道歉!”
“請吃飯?好好!我也得去!”方曼妮正好聽見,上前來湊起了熱鬧。
須臾,沈墨蘭走上樓,自然的挽著陳沐岩的胳膊,和屈鬱幾人點頭。
“陳沐岩,說——是不是你女朋友,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唐幼晴眼睛一瞪,隨即又對沈墨蘭伸出手道:“唐幼晴!陳沐岩的同班同學!嘻嘻!”
“沈墨蘭,考古係研二的!很高興認識你們!”沈墨蘭微笑,握手,又有意無意的打量了方曼妮一眼,再次伸手道:“還沒認識——?”
“方曼妮,也是同學——!”方曼妮怔怔的呆了幾息,才笑道:“學姐,我們班上好不容易來個帥男,卻被你捷足先登,別成了我們班女生的公敵喲!不過,學姐,你漂亮得我一個女生都動心了!”
“謝謝!”沈墨蘭瞧了瞧陳沐岩,麵色微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