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葉哲是絲毫沒有給張成麵子,直接恐嚇加蔑視,張成怎會服,回到自己據點時大罵田葉哲不是人。
“幫主,奕風太囂張了!您為什麼不下令直接殺了他呢!”身邊手下道。
“哼,你懂什麼?沒看見昨晚我們的勢頭明顯弱於他們嗎?”張成罵道。
眾人閉嘴不言了,張成怒氣衝衝地坐在沙發上,拳頭握得吱吱作響,“奕風,我一定要殺了你,文京,是我張成的!”
且說田葉哲,張成走了之後,於笑等人開始組織清理場麵,他緩緩走到正興大廈的祭司大廳,這裏,供奉著自己爺爺的靈位。
現在的田葉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自己的哥哥是仇人,母親,改嫁給仇人,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什麼事情是比這個更殘酷的?
他給爺爺上了三炷香,跪了下來,“爺爺,我可以為你報仇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告訴我,煞龍,為什麼要是我哥哥,他們為什麼要替自己的仇人賣命?為什麼我們奕家的命運會這麼悲慘?仇恨?親情?我選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跟在後麵沒敢進來的蕭飛和寒月動容了,或許是風哥表現得太過強勢,所以兄弟們已經忘了,他隻是一個少年,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他這個年紀,可以說還算是個孩子,而現在,他卻要承擔起一個集團。
這麼多兄弟的身家性命,還有這麼大的產業,當然,最讓人無法的是,還有這麼大的家仇舊恨,更要命的是,這些仇恨,還與親情產生了無法規避的關聯,這種事,無論對於誰都是一種折磨,一種心靈上的折磨。
而風哥,隻是一個孩子而已,一個比其他同齡人要早許多當家,比其他人要做的更多更累的孩子而已。
很多人,都看到了田葉哲殺戮、風光、看到他可以隨隨便便殺人,可以和兄弟們過著一般人不可能享受到的快樂,隻是,又有誰知道他內心的世界,他也是人,殺戮,鮮血也會充斥著他的內心。
也會讓他感到不安,情仇也會讓他為難,小小年紀,不知道私底下自己無聲掩泣過多少回,他也想卸下包袱,做回曾經那個無憂無慮,調皮、快樂的大學生,回到那種青蔥歲月。
隻是,世界上很多事,又豈是田葉哲能夠決定的,縱使他能夠黑白兩道呼風喚雨,縱使他有無數支持自己的兄弟,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心底最難以破解的難處。
田葉哲在祭壇呆了很久,接近兩個小時後方站起身走出祭壇,不過此時的他和兩個小時之前判若兩人,剛剛還麵無表情,淡漠得很,現在卻恢複了正常,恢複了他那自信滿滿的表情。
見寒月和蕭飛在外麵裝模作樣地走開,田葉哲笑了笑,“小飛,去把溫中勝一家帶到這裏,記住,是所有人!”
蕭飛愣了一會,“哦,好的……風哥!”說著便急忙去了。
寒月看了看田葉哲,“風哥,你打算怎麼處理?”
田葉哲淡然一笑,“該解決的,不可能逃避得了,該殺的,還是要殺,有些事情有些人,是十八年前就定下來了,不是我所能改變的!”說著,看向夜空,文京冬季的夜空不是很美,至少,今晚,不是很美。
寒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著田的目光看向天空,沒再說話。
蕭飛辦事效率一向很高,不多時,把溫中勝,溫恒旭,包括溫恒開一家全部帶到正興大廈祭祀大廳,田葉哲、天涯等人以及一幹兄弟早已經在這裏等著。
見所有人除了煞龍,都來了,田葉哲淡然地站起身,看著溫中勝,“今天,我們奕家和溫家的恩怨,該解決了!”
“奕風,你殺我,他們都是無辜的,放了恒旭,放了傲飛,我求你了!”溫中勝這一次沒了強勢。
“溫中勝!你還有臉求饒?”天涯怒聲道。
“三弟,我知道,我知道當年我犯下了太多的錯,但是,他們……不關他們的事,我求你……我求你放過他們吧……”溫中勝跪著求道。
天涯本就恨透了溫中勝,而且,今天是在大哥的靈堂前,“溫中勝,你給我看清楚,在大哥的麵前,當年,大哥情深意重,對我們有多好?你卻為了私立狠心殺了他?害了大哥一家,而且,你竟然狠心削掉了小騰的手指,讓他成為廢人……溫中勝,你還有臉求饒???”
“三叔……”張淑美剛一開口。
“閉嘴,我不是你三叔,你自己看看,小騰現在全身癱瘓,而你……為了榮華富貴,你拋棄了他,你還嫁給了自己的仇人……你拋棄了小風,拋棄了所有人……”天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