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娘走進房間,卻見裏麵暖意融融,雖沒有入冬,卻已擺上了炭盆。地上鋪了絨毛線毯,堂前擺放著一張花梨木的桌子,上麵安放著一座做工精致的大理石屏風。旁邊的太師椅上端坐在一位容貌端莊、麵容可親的的少婦,她身著精致的華服,盤著高高的發髻,上麵插著幾隻精美的金釵,還簪了一朵逼真的粉色絨花,顯得既端莊又有幾分俏麗。高高的發髻下,是一張喜氣的團臉,眼睛又大又圓,臉上帶著盈盈笑意,應該就是王防守的夫人錢氏。錢夫人身後一左一後立了兩個丫鬟,身邊還站著幾個丫鬟和婆子,屋內人俱都好奇地看著宋芸娘。
宋芸娘從小也是富貴堆裏養大的,見慣了富豪之家的大場麵,見到這樣的場麵倒也不怵。她輕輕走上前,盈盈跪拜道,“民女宋芸娘,拜見錢夫人。”
錢夫人虛扶了一下,淡淡道:“宋娘子,請起吧。”
宋芸娘起身,垂首肅立在一旁。錢夫人抬眼端詳了宋芸娘一會兒,麵露驚豔之色,“好一個水靈的小娘子。宋娘子的皮膚白裏透紅,吹彈可破,真是讓人羨慕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用了宋娘子做的麵脂之後,也覺得皮膚好了很多呢!”
宋芸娘忙謙虛,“那是錢夫人您天生麗質,皮膚底子好。”
錢夫人微微笑著,“不知宋娘子找我有何貴幹。”
宋芸娘便說:“昨日聽安慧姐說您覺得上次的麵脂用得好,還想再要。能得錢夫人肯定,民女覺得受寵若驚,下次一定更要盡全力做好。隻不過,每個人的膚質有差異,麵脂的製作也應因人而異。故而想問問夫人有什麼其他的要求,民女下次好有針對地製作。”
錢夫人聞言越發笑得開心,“上次的就極好,就照著上次的做吧。”
這錢夫人本是宣府城一名千戶的嫡女,嫁給王遠後一直住在王家在宣府城的老宅裏。王遠幾年前到張家堡任職後,她嫌張家堡條件艱苦,一直不願意搬過來。後來見王遠一個小妾接著一個地抬進門,不久前便從宣府城搬了過來。想不到還是管不住王遠的心,居然又讓他納了第四個小妾。
錢夫人本就心急上火,再加上張家堡氣候比宣府城惡劣許多,更為幹燥和寒冷。她住了幾個月便皮膚枯燥,嘴唇幹裂。用了宋芸娘的麵脂後,皮膚狀況緩和了許多,她心情轉好,氣色自然也變好,連王遠都多進了她房裏幾次。
錢夫人想了想,又問:“你除了做這些麵脂、手膏之類的保養品,還會做別的嗎,什麼發膏、胭脂、口脂之類的?”
宋芸娘沉吟了片刻,現出為難的樣子,低聲說:“也不是不能做,隻是民女精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