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支玉簪多少錢?”蕭靖北身旁一個年輕男子興衝衝問道。
“這位兄台,不好意思,這支玉簪剛才我已經買了。”蕭靖北側頭看去,隻見身側站著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他身著一身戎裝,身材高大挺拔,麵容清俊,表情剛毅,臉上有風霜之色,周身一股勃勃的生氣。
“哦,不好意思。”青年男子訕訕地放下了玉簪,對蕭靖北微一頜首,歉意地笑笑,便低頭看櫃台裏的其他飾品。
蕭靖北將包裝好的玉簪放進懷裏,正要舉步出門,剛才那位男子卻追了過來。
“這位兄台,剛才那支玉簪很適合我的一個朋友,不知兄台可否割愛?我願意出高價。”
蕭靖北怔了下,微微笑道:“軍爺,這支玉簪也很適合我的一個朋友,實在是不好意思。”他見這位男子麵露失望之色,便又說:“這家店裏還有一些好一點的飾品沒有擺出來,你可以讓老板拿出來看看,說不定有適合你朋友的呢!”
蕭靖北穿過馬路,來到玉容閣門前,卻看不到荀哥兒,隻聽得店裏麵傳出爭吵的聲音,一名男子似在大聲嗬斥,另有一名女子在爭辯,聲音清脆悅耳,卻是宋芸娘的聲音。
隻聽宋芸娘說道:“老板,我隻是讓你比較一下我手裏的麵脂和你店裏最好的麵脂哪種更好一些,你若同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供貨,價格絕對要低於你最好麵脂的進價。”
店老板是一位尖嘴猴腮的瘦小男子,他冷冷看著身穿粗布棉衣的宋芸娘,不屑地癟癟嘴,“去去去,一身窮酸樣,買不起就別在這裏搗亂。沒看到我的店名嗎,我這裏最貴的粉脂都來自京城的‘玉容堂’,‘玉容堂’聽說過嗎?那是連宮裏的娘娘們都在用的,賣的就是個品質和牌子。你供貨,瞧你那樣子能供什麼貨?誰買啊?”言罷便要伸手去推聳芸娘,手還沒有碰到,一隻強勁有力的胳膊攔住了他。
店老板抬頭一看,隻見一位高大男子將剛才那位小娘子擋於身後,他正要出口大罵,卻見那男子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擱在櫃台上,淡淡地說:“把你們店裏最好的麵脂拿出來。”
店老板忙滿臉堆笑,拿出店裏最好的麵脂遞給那位男子,卻見他接過後轉手遞給剛才那位小娘子,高聲道:“宋娘子,你看看這店裏最好的麵脂有沒有你的好。”
宋芸娘感激地從蕭靖北手裏接過麵脂,打開聞了聞,又塗抹了一些在手背上,同時又將自己做的麵脂塗抹了一些在另一隻手背上,將兩隻手背並在一起舉到店老板麵前,“老板,您看,您這個麵脂雖然好,卻不夠滋潤,咱們這裏的氣候寒冷且幹燥,要用我這種添加了更多油脂的麵脂才行。”
店老板見剛才那位男子居然和這小娘子是一夥的,頓時垮下臉,他冷冷道:“去去去,我這裏是多年的老字號,來曆不明的東西我不敢要。”宋芸娘還要說什麼,蕭靖北卻攔住了她,“咱們走吧,此家不需要,自有需要的地方。”
宋芸娘和蕭靖北走出門,想了想卻又回到店裏,昂頭看著店老板,理直氣壯地問:“老板,你這個麵脂要不了這麼多的銀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