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北隻覺一個柔軟的身體投入懷中,一陣幽香撲鼻,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緊緊摟住芸娘。之前在寒風中傻呆呆等了半天,他難免產生了些許怨氣,此刻軟玉溫香在懷,又聽到芸娘的抽泣聲,隻覺得心裏酸酸軟軟,之前小小的怨氣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他哄小孩似的輕輕拍著芸娘,柔聲道:“傻丫頭,別哭。我知道你會來,所以我一直等著你。你看,這不就把你給等到了嗎!”
芸娘聞言心中更是難受,她哭道:“你這個傻瓜,要是我一晚上都沒有來,那你怎麼辦。對不起……對不起……”她伸手探索著去摸蕭靖北的手,感到一片冰涼,隻覺得心裏又是心疼又是內疚,她緊緊握住蕭靖北的手,似乎要用自己的溫暖來捂熱他冰涼的手。
蕭靖北剛才在寒冷的黑夜中孤寂地等了半天,已是又冷又疲憊。他不知道芸娘是因事情耽擱還是當時沒有聽清自己的話語,他本想去尋芸娘,可又擔心路上錯過。隨著天色越來越晚,他便越不能離開這裏,他不能讓芸娘深更半夜地尋到這裏卻見不到自己,所以隻能繼續等下去。
當他聽到芸娘的腳步聲,感受到芸娘的擔心,此刻又將芸娘緊緊摟在懷裏時,便覺得再苦再累、再漫長的等待都是值得,隻覺得內心是滿滿的喜悅和溫暖。
蕭靖北觸到芸娘包在手上的手帕,不禁一愣,問道:“芸娘,你的手怎麼啦?”
芸娘手上的傷口被觸到,不禁疼得微微一縮,她不好意思地低聲說:“剛才走得急了,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蕭靖北聞言很是心疼,他小心翼翼地握著芸娘的手,喃喃道:“芸娘,對不起,我不該任性約你出來,害得你受了傷。我看到天已黑了,本想去找你,又怕路上錯過……”
宋芸娘泣道:“你這個傻瓜,難不成你一直站在這裏?你有沒有吃晚飯?都怨我,我……我真是該死……”
蕭靖北見宋芸娘抽泣個不停,心中既甜蜜又酸澀,輕聲安慰道:“放心,你蕭大哥我不是那麼傻的人。我雖學尾生包柱守信,卻不會像他那般癡愚。下午我等了一會兒,見你遲遲不至,心想你肯定家中有事情拖住了,便直接回城門銷了假,一邊守城,一邊等你。換了崗後,還和下一班的兄弟們一起吃了個飯。隻是,吃完飯後,卻沒有理由和他們一起繼續站崗,便在這裏等著。”他不願芸娘內疚,便忙接著說:“其實不算什麼,我可是守城門的人,常常一站就是一整天,隻當是站崗了。”
宋芸娘淚眼朦朧地看著蕭靖北,千言萬語卻一句也說不出來,隻能全部蘊藏在那雙清澈似溪水、又柔情似海洋的眸子裏,癡癡看著他。
蕭靖北想起芸娘手上的傷口,忙將她的手抬到眼前細細打量,見她的芊芊玉指瑩白可愛,在朦朧的夜色裏更加引人心動,便忍不住低頭在芸娘的手指上輕輕印下一吻。
芸娘一驚,這時才發現自己居然被蕭靖北緊緊摟在懷裏,她嗅到蕭靖北身上清新的味道,帶著一股男子的陽剛之氣;又感受到他堅實的胸膛下,心髒在有力地跳動著,便一下子羞得臉通紅,她慌得想收回手,掙開蕭靖北的懷抱,掙紮了下,卻無法掙脫蕭靖北堅強有力的臂膀,隻好用手肘輕輕抵住蕭靖北的胸膛,撐出一點小小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