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宋芸娘他們的到來令蕭靖北心情愉悅,還是禦醫們反複試驗,終於找到了解毒的藥方,蕭靖北的傷好得很快,一個月後,他已經能被宋芸娘攙扶著在院子裏走幾步了。
“蕭三弟,你居然可以起床了?”門外進來兩個高大的男子,卻是隔三差五就來探望蕭靖北的張大虎和白玉寧。
白玉寧捉狹地笑著:“看來還是要弟妹親自照料,你的傷才好得快啊!”
蕭靖北瞪了他一眼,“你還有臉說,當初你為何要騙芸娘說我一直昏迷不醒,害得她擔心了一路。”
白玉寧大呼委屈,“我這不是為了你嗎?若不那樣說,她怎麼肯那麼爽快地同意進京。”
幾人想起了當初宋芸娘不願進京的緣故,便有幾分尷尬和沉默。
“對了,聖上要恢複你家爵位的聖旨馬上就要下了。”白玉寧適時的轉移話題,“聖上說了,要你安心養傷,將來還指望著你和你祖父、父親一樣,為咱們大梁國鎮守這片江山。”
蕭靖北淡笑不語,宋芸娘見他身子微微發抖,心知他有些支撐不住,便道:“蕭大哥,你已經起來了許久,不如去正房裏坐一坐。”說罷扶著蕭靖北進了正房,自己借口去看盼哥兒,留他們三人在房裏敘話。
白玉寧目送奉茶的丫鬟退出房門,突然道:“蕭三弟,太子不行了!”
蕭靖北大驚失色,“怎麼會?”
白玉寧冷笑了一聲,“聖上在外流亡了一年多,足夠他們用上百種方法來害太子了。”他神色悲憤,“前幾日聖上已經將太子接回了東宮,隻是……太子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連聖上都不認識……”
雖然蕭靖北以前為了避嫌,和太子並沒有深交,但太子畢竟是他的表兄,聽聞此消息,他難免心痛不已。
“好在四皇子機靈,數次躲過了姓張的那夥人派去的殺手,現在安然無恙。聖上已經傳他進京了……”張大虎見蕭靖北神色哀傷,便安慰他。
“這麼說,皇上是打算立四皇子……”
“不要妄猜聖意。”白玉寧在梁惠帝身邊久了,不再像以往那般嘻嘻哈哈,“看樣子應該是吧,不管是太子還是四皇子即位,你都是他們唯一的舅家。聖上既希望你能助他們一把,又不願出現第二個像你父親那樣的鎮遠侯,你……可明白?”
蕭靖北風輕雲淡的笑了,“我可沒有我父親那般的雄心。我隻想帶著芸娘他們,遠離這些紛爭……”
“蕭老弟,這樣的話在這裏說說即可,出了這個門可一個字也別提。”白玉寧表情嚴肅,“你是四皇子唯一的助力,隻要他即了位,你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半個月後,梁惠帝一連下了幾道聖旨,驚動了整個京城。除了表彰蕭靖北出生入死、忠心耿耿護得皇上複位的功勞,封他為鎮遠侯,恢複了他們家世襲鎮遠侯的爵位,還為蕭定邦他們翻了案。除此之外,還恢複了李氏的一品誥命夫人的封號。
至於宋芸娘和孟嬌懿的封號,梁惠帝在下旨前的那一刻,想到蕭靖北當初拒絕接回孟嬌懿時的堅決神情,他收回了旨意,決定待蕭靖北傷好痊愈之後問過他的意見再定。
被充軍到雲南的英國公一家也被召回,也賜還了府邸,恢複了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