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沈太後在明月的攙扶走進來道,“哀家不放心,特地回來看看這丫頭,竟然聽聞你如此胡鬧,丫頭必須要在宮中,讓太醫找出病因醫治。”
“皇祖母。”司徒君走過來躬身,“孫兒愛焉兒,無論她變成什麼模樣,孫兒對她的心不會變,如果她真的得了這種病,那孫兒也要和她一起……”
“啪”沈太後怒極,抬手甩了司徒君一巴掌,然後自己也微微一愣,道:“這種話是你該說的嗎?身為太子,你應該時刻謹記自己的使命。如果你將焉兒這丫頭看得比什麼都重,那哀家會送焉兒這丫頭離開。”
“皇祖母,不要。”司徒君聞言對著沈太後跪下。
而此時的洛嫣然昏迷之中留下了淚水,她雖然意識昏迷,可其實她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周圍仿佛因為司徒君的動作寂靜下來,隻有船艙外偶爾傳來的鳥啼聲。
許久,沈太後無奈搖搖頭,道:“罷了,罷了,哀家老了,你翅膀硬了,哀家說話不管用了,明月,你去太子府將梅逸傳到宮裏給丫頭看看。”
“是。太後娘娘。”明月躬身離去。
“還不起來?”
“謝謝皇祖母。”司徒君驚喜的站起來。
梅逸很快便過來給洛嫣然診脈,司徒君便在一旁看著,看他眉頭一皺,司徒君心裏一驚,正待開口問話,梅逸已先一步道:“太子妃好似是中了含香草的毒。”
“哦?”司徒君揚眉,“不是天花?”
梅逸將洛嫣然的手放進被子裏,起身道:“屬下確定太子妃是中毒,不是天花,此毒症狀確實和天花差不多,屬下也是無意中在一本書上看到介紹,還是和天花有一點差別,此毒甚少人知道,太醫誤診也是正常的,屬下開些藥,太子妃就能慢慢好轉……”
司徒君目中寒光一閃,“太子妃怎麼會中這種毒?”
梅逸在他的逼視下低下頭去,“太子妃這個情況,除了用汁液塗滿全身,就是用汁液加入水中沐浴……”
“啪”的一聲脆響傳來,梅逸不由得渾身一顫,抬起頭來,卻見方才擱在茶幾上的被子被他掃落一地,摔成碎片。
“你下去開藥方吧。”司徒君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是,屬下告退。”梅逸躬身出去。
司徒君走到床榻邊看著臉色蒼白的洛嫣然,心裏止不住心疼。
很快便有宮女將熬好的藥端過來,司徒君親手喂了洛嫣然後便出去了。
夏日的太液池上,已經滿是青碧的荷葉。早有薄翼的蜻蜓飛來,在亭亭的翠蓋間尋找將開的花蕾,尋著了,便輕輕停駐在淺粉色的瓣尖上,愜意的吸吮著花蕾的芬芳。
微風徐來,將清甜的荷香傳送至每個角落。
太液池南岸,有一座蒼翠的小山,山間遍植鬆柏,蒼勁挺拔,重重綠葉掩映著山頂的一角閣亭。
此時的閣亭裏正站立著兩個挺拔的身影,前方那個背對著望著遠處,後麵那個恭敬的低著頭等待著那人的吩咐。
“回太子府將綠櫻監禁起來,爺回去親自審問她。”司徒君的聲音低低傳來。
“是。”男子說道轉身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