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搬出馮紫英來說事,就是故意難住他。當然,假如馮紫英這廝再吃裏扒外說同意讓雷傑住進來,那麼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理睬她!
雷老大很淡定,半點兒都沒惱怒,隻是淡淡地告訴她:“這裏是馮紫英買下來的,她的地方就等於是顏鳴的地方!顏鳴為了報答我對他提供的至關緊要信息,就把這裏作為謝禮送給我了!”
說完,他很戲劇化的拿出了這座莊園的土地使用證和房產證。
這下子可欣傻眼了,反過來,倒變成她跟女兒住在他的家裏了!
“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隻是……”雷傑看著蹣跚學步的女兒,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隻是不想讓她從懂事的時候就缺乏父愛!”
可欣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的這個男人好,隻是覺得他……為她們母女倆真是費盡了心思。
不過,無論他做什麼,她仍然難以在短期內對他的印象改觀。這個霸道狂妄又野蠻的男人,說不定哪天又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重新把她打進地獄。
“雷傑。”可欣在考慮很久之後告訴他:“如果你真的愛我……一年後我們離婚吧!”
一年後。
辦完了離婚手續,可欣就搬離了那座莊園。
也許是逆反心理作怪,她總是不喜歡待在離他太近的地方。遲管這一年的時間裏,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也徹底消除了對他的恐懼感,女兒寧寧也整天膩著他,爸爸長爸爸短的不離嘴。
可是她總是難以祛除心底的陰影,總算這種幸福是短暫的,哪天又因為“出牆”事件,他再對她……
想想被他懲罰的日子就脊背發冷,渾身打顫,在這個心結沒有打開之前,她還是不能接受他。
所以,她還是堅持跟他離婚了。
雷傑很平靜地簽了離婚協議書,隻是字跡有些扭曲。在西方國家生活了一年多,他開始懂得尊重和隱私,開始懂得空間和自由。當然,他隻是懂這些東西是她需要的,並不是說他認同這些東西。
現在,隻要可欣需要的,他都會想方設法地滿足她,直到她重新接納他為止。
可欣已經能說一口流利的法語,並且在鎮上開了家畫廊用來銷售她畫的畫。
畫廓的生意並不是很好,不過隔三差五地賣一些畫,也可以勉強度日。
雷傑又跟來了,他永遠出現在她的附近,卻沒有再打擾她的生活。
可欣允許他每天跟孩子在一起玩,也允許他盡一些做父親的責任和權利,但是她堅持不肯複婚。
日子如流水般悄悄消逝,她就這樣任性地蹉跎著歲月,似乎在考驗某人的承受極限。
雷傑沒有再強迫她什麼,他放棄了國內的一切生意,陪她在這座法國的小鎮上過著平淡如水的生活,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