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楓看向了一邊的任芳,隻見他眼裏一片濕潤正靜靜的看著沈楓。其實,他很想告訴自己被抓進去的事實。還有自己老公死掉的事實,那是因為他的老公前幾年惹到了這個賭場的老板,於是這老板就一次次的勒索他的老公。但他的老公死活不從,並將家裏的錢全部存成了定期。
於是,一次次的勒索無果之後。終於,在某個無風無雨的晚上,老板順利的找人將任芳的老公做掉。從此,留下了這對孤兒寡母。
“任阿姨。”沈楓輕聲的叫著,看到任芳安然的躺在自己的身邊,他心裏突然踏實許多。對於萱萱的承諾,也算是兌現了。
任芳,唰一下流下了眼淚,然後抓著枕頭哭了起來。“怎麼了,任阿姨。”沈楓定睛的看著任芳的方向半響,可任芳卻一直哭個不停。
沈楓也隻好回過了頭看向胖子等人。“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沈楓輕聲的說道,他的身體無比的虛弱,聲音大了便覺得費力。
胖子頓了頓,看了看旁邊的精瘦青年道。“我將任阿姨送到之後,告訴仔哥---仔哥也就是精瘦青年,我說你還在這邊叫他趕快找人去幫忙。”
“等他叫了自己家裏打手感到時,你已經解決了所有的人,而你也倒在了地上,當時天下著雨,你的臉整個侵在水裏,我們去晚一點你可能真的...”胖子喃喃的說道。
雖然,他剛認識沈楓這人,但是沈楓的仗義實在讓他佩服。任芳與他非親非故,不過就是鄰居關係而已,但卻肯冒著生命危險挺身而出。
再沒有比這更讓人佩服的東西,所以,他們決定死心塌地的跟著這個大哥。雖然這個大哥目前並沒有什麼勢力,但不多時他肯定會成為A市的一個龐然大物。
“咚咚咚。”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胖子對一邊眨了下眼睛示意身邊的小弟去開門。卻不料,剛開門門外便傳來一個銀鈴般的聲音。
“沈楓哥哥。”萱萱紅著眼睛喊道。
“萱萱不哭,哥哥沒事。”沈楓有氣無力的說道。
曾經多少次,沈楓站在一個丫頭前麵,摸了摸他的鼻頭說,“哥哥,沒事。”
曾經多少次,沈楓說完“哥哥沒事”之後,偷偷的一個人買藥擦洗著身上的傷口。
曾經多少次,一個清瘦的男人總是站在這個孱弱的女孩前,輕輕的在他的耳邊說。“哥哥,沒事。”
曾經多少次,當這個清瘦的男孩終於堅持走與女孩在一起的這段路時,臉上逞強的疲憊,終於重重的籠罩下來。
“哥哥,沒事。哥哥,沒事。”萱萱就是聽著這句話長大的,每次聽到這句話時,他的心都會一陣疼痛。因為,他知道,這句話是謊言。
所以,在他麵前,她永遠都是那般的天真。說話永遠都是帶著那般的稚氣,因為什麼,因為他永遠也不想拆穿這謊言。她隻想安靜的,活著這個美好的謊言裏。
萱萱抬頭看了看沈楓一眼,一把擦掉了自己臉上的眼淚,一張精致得幾乎透明的臉靜靜的看著沈楓的眼睛,臉上是強裝出來的稚氣。
“哥哥,你現在不痛了嗎?”萱萱一邊說著,一邊笑嘻嘻的去碰沈楓的傷口。
“萱萱,別胡鬧。”身後的任芳突然喝住了萱萱,萱萱笑嘻嘻的看著沈楓一眼。“其實,我不會去摸的。隻是想看一下你真的痛不痛。”
萱萱笑嘻嘻的轉過身,看了看眼前的任芳。“媽媽,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萱萱懂事了,我身體好多了。我不在的這些時間,你吃了不少苦吧。”任芳摸了摸萱萱的頭,輕聲的說道,眼淚含在他的眼睛裏半響也沒有流下來。
萱萱一眼便看到了任芳眼裏的眼淚,但是,他同樣的不想拆穿母親的謊言。這個世界,他就這麼一個親人了。他就這麼一個,能讓自己靠著睡覺,能讓自己撲在懷裏大聲哭泣的親人。
他實在是,不想拆穿任芳的謊言。一次次的強裝著微笑,可最終他的眼淚唰一下流了起來。含著淚的協防,也在同時泣不成聲。
“媽媽,你不知道,我號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你一走不回來。”萱萱終於再也不掩飾,因為,他實在掩飾不了了。
連續三天,她雖然一直都在笑著。可是,每次一個人回屋時,心底都在一陣陣的害怕。他害怕,母親真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