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倉庫熱火朝天地幹著活。
如果你認為大家在幹活不說話,你就錯了,畢竟是一群一起跳過廣場舞的大媽。
因為難得大家聚在一起幹活,一群大媽的嘴皮子又癢了。
“我種下一顆種子,終於長出了果實···”一個大媽忍不住哼起了歌。
其他的大媽聽見了,不甘示弱地跟著唱。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慢慢地,一群大媽亢奮激昂整齊地大合唱。
我仿佛有身在廣場的視覺感。
夜深了,大媽們的工作也完成了,三五成群地結算離開了。
然而我還在一個人奮戰。
唉,當好人好累啊!
白熾燈照亮整個倉庫,隻留下我一個人的影子隨我移動著,四處一片寂靜,窗外後花園裏偶爾傳來小鳥的啼叫聲。
好瘮人···趕緊做完走人···
正在努力加快工作速度時,外麵傳來陣陣風聲,不消一會兒,嘩嘩聲四處響起,抬頭一看,下大雨了。
正當我幸慶我帶了傘的時候,一道閃電照亮我的眼眸,未待我反應過來,“轟”的一聲一個響雷在天上炸開。
倉庫裏的燈閃了閃。
“啪嗒!”手上的掃把掉在地上,我捂著耳朵縮在一張廢棄桌子下麵。
是的,我怕雷,不是普通的怕,是深入骨髓,無法控製的害怕,恐懼感並不亞於幽閉恐懼症。
除了爸媽,沒人知道我這個問題。
每一次打雷,媽媽都會走到我房間陪我,而她的陪伴,換來了我每個雷雨夜的安然入眠。
但是現在,整個倉庫隻有我一個人。
“轟隆”又是一個巨雷,響聲似要劈破蒼穹。
倉庫的燈閃得更厲害。
倉庫裏形形色色的物品在閃電的照耀和燈光的時暗時亮中仿佛變成了妖魔鬼怪,要張牙舞爪地向我靠近。
恐懼感充斥胸腔,時刻倍增著,一道道雷聲仿佛劈在心上,心髒陣陣刺痛。
我用力抱緊自己,卻禁不住地顫抖,嘴唇早已咬得感覺不出疼痛,閉緊眼睛的那一刻眼淚還是忍不住滑下,我沒骨氣地低聲嗚咽:“媽媽···”
我好想回家,好想媽媽在身邊,好想抱緊她不去聽這駭人的雷聲···
“咿呀”倉庫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一陣風夾著雨從打開的門外撲麵而來。
“low妹?”是林辰宇的聲音。
我依然埋著頭並不回應,但在雷聲再次響起時忍不住顫抖起來。
“抬起頭來,過來。”感覺他的聲音在靠近。
我抬起頭,看見他皺著劍眉,把一隻手伸向我。
我遲疑著,突然又是一道閃電,被驚嚇的我條件反射地撲到了林辰宇的懷裏,滿臉的淚水霎時沾濕了他的衣服。
頓時感覺到了一陣溫暖,寬大的身軀擋住了吹來的冷風,我清晰地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獨特的氣息彌漫在我的鼻腔,一顆不安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林辰宇並沒有推開我,隻是安靜地呼吸著,任我緊抱他。
哭累了的我放下了所有的驚慌不安,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人輕輕撫了下我的頭發後,將我攔腰抱起。
最後,聽見他小聲地說:“重死了。”
我一手揮過去,夢囈著:“老娘才不重。”
這回真的徹底進入黑甜的夢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