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
我看著浴室的方向，裏麵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水汽將玻璃變得模糊，我看不見裏麵的他，他也看不見外麵的我。
我們，終究是回不去了。
“顧辰，我們離婚吧。”
他出來的時候，我剛好合上電腦，屏幕黑掉的那一刻，他的臉也沉了下來。
“為什麼？”他問。
“你出軌了。”我答。
他沉默了，片刻後，他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離婚吧，房子和車都歸你，女兒也歸你，我會定期給你們打生活費。”
我答應了，沒有吵鬧，也沒有挽留，或許這樣，對我們彼此都好。
離婚後，我帶著女兒回了老家，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看我們，給女兒買很多玩具和衣服，有時候也會給我帶禮物。
我們都沒有再提從前，仿佛那段婚姻隻是一場夢，如今夢醒了，我們都該回歸各自的生活了。
而我，也以為，我真的放下了。
直到這次，我因公差來到這座城市，鬼使神差地來到了他工作的法院，在下班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還是那麼耀眼，即使穿著普通的製服，也掩蓋不了他身上的光芒。
身邊人來人往，可我眼裏隻有他。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熾熱，他轉頭看了過來，看到我時，他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朝我走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他問。
“公差。”我答。
“什麼時候走？”
“明天。”
他沉默了，片刻後，他說：“今晚留下來吧，悅悅也很久沒見到你了。”
我沒有拒絕，跟著他回了家。
家裏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仿佛我還是這裏的女主人。
悅悅看到他帶著我回來，很開心，一直粘著我，晚上也是我和她一起睡的。
躺在床上，看著身邊的小人兒，我心裏五味雜陳。
曾經，我也有過一段幸福的婚姻，有愛我的老公和可愛的女兒，可如今，卻隻剩下我和女兒相依為命。
“媽媽，爸爸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睡？”悅悅突然問我。
“因為爸爸有自己的房間啊。”我隨口答道。
“可是我想讓爸爸媽媽一起睡。”悅悅說完，用小手摟住了我的脖子。
我心裏一酸，把女兒緊緊抱在懷裏：“悅悅，爸爸和媽媽已經分開了，以後都不會在一起了。”
“為什麼？”悅悅問。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告訴她，是因為爸爸愛上了別人吧。
“因為爸爸和媽媽不合適，所以分開了，但是爸爸還是很愛悅悅的，悅悅也很愛爸爸對不對？”我隻能這樣敷衍她。
“嗯，悅悅愛爸爸，也愛媽媽。”悅悅說完，就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那一刻，我淚如雨下。
這一晚，我睡得並不好，一直想著過去的事，直到天快亮時才睡著。
醒來時，顧辰已經去上班了，悅悅還在睡，我給她蓋好被子後，就去了客廳。
餐桌上放著早餐，還有一張紙條：“記得吃早餐，我先去上班了。”
字跡瀟灑，一如他的人。
我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想著昨晚的事，心裏五味雜陳。
吃完早餐後，我開始收拾行李，準備一會兒就離開。
可就在這時，悅悅醒了，她看到我在收拾東西，立馬跑了過來：“媽媽，你要去哪裏？”
“媽媽要回去了，悅悅在家要聽爸爸的話哦。”我摸著她的頭說。
“我不要你走，我要媽媽和我一起。”悅悅說完，就開始哭了起來。
這一哭，把顧辰也引來了，他看到悅悅在哭，立馬把她抱了起來：“怎麼了？悅悅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