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刁蟬在我的勸說下表現得特別乖,每天乖乖地去上學,放學後回屋乖乖地複習,再也沒有了濃妝豔抹和奇裝異服,比較像我心目中高三學生的樣子了。而且,她最近都很少和我們聊天,我們三個“大人”的事情她也很少過問,我認為這是一個好表現。
其實我有時候在想,像她這樣的女孩子,為什麼要這麼用功讀書?我當時隻是腦門一熱的慷慨陳詞,她難道真當學長的經驗之談聽進去了?那這孩子也太好哄騙了吧,以後走上社會可怎麼辦?管她呢,我又不是她監護人,考慮這麼多也沒啥用。
很快刁蟬的學校舉行了高考一百天誓師大會,我正好沒事,去看了一眼。原來每個學校的百天誓師大會都差不多,都是各種領導輪流發言之後學生代表發言,然後是口號喊得震天響。這種一流貴族學校居然也是這種套路,我真心鄙視,你看看人家人大附中,喊的口號多有氣勢:“今天不努力,明天考隔壁。”
現在教育資源不均衡的狀況越發嚴重,落後地區的孩子拚了命或許才考個一般的大學,發達地區的孩子輕鬆就能取得同樣的成功,但他們一定不滿足於此,要尋求名牌大學甚至出國留學。這種巨大的差距如果細細地論起來,那一定會上升到社會貧富差距階層分化的高度,還是不說了。
我把對蔣琳做的事又悉數告訴了阿孝,當然,又受到一陣批判。“你太傻了,你這樣等於給她一個希望,讓她以為你還喜歡她。假使她對你沒感覺了,你這種行為就太過冒昧直接,讓人家覺得你是在別處碰了壁又回來找人家。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很缺德的,你怎麼能幹出這麼缺心眼的事來呢?”
我很委屈,我也是情不自禁啊。大概真的是太孤獨了,饑渴的心靈需要雌性人類的安慰吧。阿孝又說:“那你把這股勁用到蘇冰身上啊,你不是真正地喜歡人家嗎,這樣做對你對她都有意義。”
“那好吧,可是我失敗了怎麼辦?”
“一直想著失敗你就不會有成功的時候,你的座右銘不是‘死在衝鋒的路上’嗎?”
“我都開始懷疑這句話了,好像感情這件事,真的是要靠感覺的。感覺沒到,再怎麼努力也是沒用的,隻是在浪費精力罷了。”我沒精打采地說。
“你沒事吧?”他故意仔細端詳我的臉,“沒毛病啊,怎麼說胡話了呢?這不是你以前的論調啊!”
“以前的我太幼稚了,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是我錯了。”
“擦!我無語了,反正我是建議你再努力一把,成與不成都不會再留下遺憾,你好自為之吧。”他從兜裏掏出煙,走出了宿舍。
是啊,可能是我太消極了,或許真的應該按照阿孝說的試一試。臨近十一點的時候,我打電話給蘇冰:“喂?你沒在上課吧?”
“沒有,怎麼了?”
“我想請你吃個飯,一來感謝你上次幫忙,二來也好久沒跟你好好聊聊了,你有沒有時間?”
“嗯……那個忙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我意識到有些不妙,趕緊挽回:“那我們隻是吃個飯,敘朋友情誼?”
“嗬嗬,好啊,可是我今天中午有安排了,要不我們改天吧?”
“呃……好吧,那就下次吧。”
據說,“改天”就是“永遠不”的意思,如果對方真的有意跟你出去,那麼他就會告訴你一個具體期限,而不是“改天”這種模糊概念。
所以,我他媽被拒絕了?我在心裏恨恨地罵娘。
我早他媽說過不行,非讓我試,試了還不是栽麵兒!這次的失敗我也不用告訴阿孝了,省的他再跟我說,才一次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再多努力幾次一定會成功的。去他媽的吧!
就在我在用一罐接一罐的啤酒澆滅心中的怒火時,張輝滿麵春風地走了進來。那一臉得意的樣子,就好像習總書記答應把女兒嫁給他了。跟我這頹廢的情況一做對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你怎麼了?走路撿金子了還是碰上女色狼了?”我說話毫不客氣,誰也甭想在我難受的時候顯得特別好受。
“你猜?”張輝還是滿臉堆笑。
“我才沒那閑工夫猜呢,你愛說不說。”
“喲,喝酒呢,開心事還是煩心事啊?”
“你看我這樣像是碰到開心的事了嗎?”
“來,哥們陪你喝。”他坐到我旁邊,很自覺地開了一罐。“你想聽不想聽我都得說,這種天大的喜訊,我要有條件就告訴新華社了。”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咧著大嘴開始說:“唐玲同學現在的身份,已經是我張某人的女朋友了!”
接著,他對著一臉吃驚的我,詳細介紹了他和唐玲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原來,之前他和阿孝說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搞定唐玲,這不是吹牛,他早已有了精細的計劃。由於長時間堅持持久戰沒有鬆懈,唐玲的心理防線其實已經快崩潰了,就差臨門一腳,來一個渡江戰役那種規模的集中攻擊。於是,老實的張輝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