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豪下課後找到了我,跟我說你們怎麼搬出去住了呀,大家一起多好呀。我說早就搬了,你才知道?他說他最近挺忙的。我也真挺佩服他的,不管忙什麼,隔壁一整屋子人搬走了一個月他居然不知道,說他是反應遲鈍都是客氣的了。
我問王豪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他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神神秘秘的,好像要策劃偷渡朝鮮,顛覆金氏政權。“我到你們住的那去看看吧?”王豪娘裏娘氣的問。看著他那一臉嫵媚樣我都難以拒絕,甚至不知道該用她還是他。
坐在出租車裏,我真後悔沒坐在副駕駛,因為就算我的臉緊貼著窗戶玻璃,王豪還是離我特別近,他呼出的氣能直接打在我的臉上。而他的另一邊,居然空出了兩個半人的座位。司機師傅從後視鏡裏看著我倆,一臉糾結,好心問道:“你們……不熱嗎?”王豪搶先回答:“不熱不熱,我們關係好著呢。”
我之所以沒騎單車載他就是怕他從後麵摟著我,可是現在的效果基本是一樣的。至此,我已經可以完全斷定王豪同誌是同誌了,我腦海中浮現出他這一個月忙的事情的場景,不堪入目。
終於到家了,我一把甩開了他,以帶路為名大步流星向前。看到家門就像看到了天堂,隻差一步就可以得到解放了的感覺。我推門一進,刁蟬居然在客廳。
“咦?你怎麼沒去上學啊?”我一邊拔鑰匙一邊問。
刁蟬翻著書本,沒有抬頭,回答說:“明天考試,老師說可以回來複習,我就回來了。”真的是頭也沒抬,看來高中都是規定都是一樣的。我記得我上高中的時候,學校領導專門到各班檢查晚自習的抬頭率。說是不管多大動靜都不能抬頭看,被發現會很慘。
“這漂亮姑娘是誰啊?”王豪嗲聲問。
聽到這一聲,刁蟬控住不住不能不抬頭了。一種詫異從她的眼中射出,接著馬上變成一種厭惡。然後她又低下頭,用鼻子問:“這是誰啊?”
“我叫王豪,”王豪一步邁到前麵,“是李彧和阿孝的同班同學,請多關照。”
“我沒什麼好關照的。”說完刁蟬收起書本準備進她房間。我感覺氣氛不對,看了一眼王豪臉上狗屎一樣的尷尬,大喝一聲:“刁蟬,什麼態度啊?這是我同學。”
“沒事沒事,”王豪拉著我的胳膊,狗屎變成了惡心的笑。“原來你叫刁蟬啊,很美的名字,很高興認識你。”刁蟬還是看都沒看他,隻在聽到我叫她之後停了一下,馬上進了自己的房間,使勁把房門關上,整個屋子跟著顫抖,裏氏八級。
“你別介意啊,她那個刁是刁蠻的刁,人如其名。”
“原來你們金屋藏嬌啊,怪不得搬出來住了呢。”
“金什麼屋,藏什麼嬌,她是阿康的表妹,這房子是阿康幫我們租的,她轉學過來,所以一起住,而已。”我一字一頓地解釋著,唯恐眼前這個有著女性氣質的男人也有八卦的毛病,到了學校一頓亂說可就慘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人家還以為你們幾個合夥……”
“打住!不許再瞎說了。”
“那我可以和你們一起住嗎?”王豪衝我眨眨眼,千嬌百媚盡在其中,好在我是這種變態電流的絕緣體,才沒有被擊倒。
“當然不可以!阿孝明確說過這房子是給我阿孝和張輝住的,張輝自願放棄是他的權利,你未經允許是不能進來住的,你學法律的有點契約精神行不行。”我一頓亂扯,就怕這個半人半妖的家夥死活住進來。不過還好,他就是那麼一說。
其實跟王豪真的沒啥聊的,我們倆人喝完了三瓶飲料,說的話總共還不到二十句,可是半個小時都過去了。再熬下去就該飯點兒了,難不成還得我請他一頓?正在思想鬥爭之際,手機響了,是刁蟬打來的:“喂?還吃不吃飯了?”
“吃啊,怎麼不吃?”我看了一眼王豪,好像有點局促。
“那什麼時候去?”
“馬上去。”
“就說阿孝突然找你有事,你先出去,我隨後到。”
我一想這孩子還挺機靈,就演著說:“好好,你等著啊,我馬上過去。”接著我回頭對王豪說:“不好意思啊,阿孝那邊找我有點事,說事情完了請我吃飯,你看……”
“你去忙你的,你去忙你的,我也該回去了,不打緊。”
“哎喲你看看,該請你吃頓飯的,可是阿孝那邊活兒挺重的,可能還得好久,要不你也去看看?”我料到他這種手無縛雞之力而且怕麻煩的人肯定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