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則天,你今天敢娶這女人進門,我就敢不姓穆”帝豪酒店大廳裏,穆子楓手持長棍,揮向層層架起的香檳,在場的人唏噓不已。那小新娘胡玫梨花帶雨的慌忙躲在穆則天身後,也不知是真的驚恐還是故作的,一副處處可憐之相。

“保安,保安,快把這小子給我綁起來”,“萬萬不許傷了他”穆則天慌忙大叫著保安,厲聲喝令把這個混球小子給他拿下,又怕他們不小心傷了兒子。穆子楓憤怒離家之時,他隻當兒子一時無法接受他再娶,哪成想這小子今天竟來砸他的婚宴,讓他顏麵大損,於他而言損失點場麵上的東西倒無妨,日後有的是機會搏回來,可兒子卻是萬萬傷不得的。

穆子楓縱是再激憤,也難以寡敵眾,這帝豪可是他們家重點發展的產業,這幾年父親把便利店經營的錢全投到這酒店了,別的不說,就這安保陣營,絕非一般酒店可比,要不是顧忌他穆家公子的身份,這會兒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一個人坐在天一廣場的噴泉旁。

微涼的夜色裏,沿江而建的天一廣場,脫離了燈紅酒綠,車水馬龍,微微幾盞路燈,陣陣桂香。一個少年就那樣孤獨的坐在噴泉旁,無聲無息,他把頭深埋在膝蓋,仿佛想像鴕鳥一樣掩埋所有的悲傷。明知道今天他的鬧場毫無意義,他還是那麼做了,本以為至少可以解一時之憤,可偏偏看到父親娶的那個和他同歲的女秘書,肚子已經鼓起,他更加憤怒了,不知道會是他弟弟還是妹妹的家夥將會分享甚至全部搶走他那少的可憐的父愛,母親在地球的另一端,16個小時的時差或許隻是借口,從她出國後,就隻聯係了他一次,而他也沒有聯係他的理由,雖然生養了他,可這些年來,生意和錢遠遠比他重要的多。沒有人會在意他在哪裏,冷不冷,餓不餓,他和廣場長椅上躺著的流浪漢又有什麼區別呢,無非他穿著華麗時尚,無非他還有雷傲這個哥們,可今天雷傲也被雷父強行拉到了穆則天的婚禮見見世麵,他,在這樣的日子,落魄至極。

突然有一隻手拽上他的衣袖,“快跑,噴泉要來了”。穆子楓不知道是本能反應還是條件反射,被扯著就跑,就在他們剛跑出噴泉範圍的一刹那,音樂響起,噴泉湧上,兩個人氣喘著麵麵相覷。借著微弱的燈光,他還是清晰看到了那雙透著靈氣的大眼睛,原來是那個奇怪的短發女生,她怎麼會在這,她為什麼要拉他跑開,她怎麼又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那一堆問題還都一個沒有問出口,許諾已經從包裏掏出一隻手撕麵包晃在他眼前。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看到吃的那種本能讓他更加饑腸轆轆,也顧不得這個上次一副沒好氣的女生會不會毒害他,穆子楓就奪過拆開邊走邊吃了起來。

天一廣場的噴泉,每天和晚間7點的新聞聯播同時噴起,這點估計除了穆子楓,F城的絕大居民都是熟悉的。穆子楓之所以會獨自在這裏,是今天他鬧了父親穆則天的婚宴,無處可去,就溜達到了這個他常來的廣場。許諾在這裏並不是意外的巧遇,她已經跟著他走過了好幾條馬路,在這裏呆上足足有兩個半小時了,她遠遠的坐在花園邊,注視著根本沒有發現她存在的穆子楓。本來今天約好李菲兒和喬然去書店的,可上午李菲兒打來電話說臨時取消約定,她要陪雷嬌兒參加穆子楓爸爸的婚宴,還八卦他後媽和他同歲,他肯定要搞砸婚宴。許諾聽李菲兒這麼一說,倒覺得穆子楓肯定會那麼幹的,不由心生擔慮,她請教喬然有什麼高招免得穆子楓受傷。喬然那腦袋不是一般的聰明,別看他比同屆的學生足足小了一歲,但人家自打幼兒園起都是靠腦袋生存的。他井井有條地分析了一番,說穆子楓是硬傷不會有,軟傷倒是徹骨,必定孤身無處可去,就連舉辦宴會的酒店他都沒有算錯,許諾趕到時,穆子楓被一群保安拖拽著出的大廳,她看著他孤獨的徘徊在車流不息的馬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一路跟著來到了天一廣場,包裏那隻麵包也是喬然的贈品,沒想到還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