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旦你背負起知識的重荷,便如同深陷泥沼,難以自拔。(1 / 2)

在火車哐當哐當地行駛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徐星月心中漸漸湧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終於讓她忍不住開口問道:“不好意思啊,我想請教一個問題。這地圖可一直都是由我保管著的呀,你到底是如何知曉該走哪一條路的呢?”

然而,整個火車車廂內依然如同死一般的寂靜,隻有車輪與鐵軌不斷摩擦所發出的單調聲響。火車也絲毫沒有要停下來或者改變方向的意思,依舊自顧自地向前疾馳而去。

就在這片令人不安的沉默持續了一會兒之後,卡修終於緩緩地開了口:“其實的確是有個東西一直在給咱們指引方向,那就是——直覺,卡修的直覺可是很準的。”

聽到這個回答,徐星月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叫道:“什……什麼!?”

卡修看向不停指著地圖的徐星月,沒好氣地說:“喂,紅毛,你能不能別老在卡修臉上揉弄那張怪兮兮的紙了?”

徐星月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無辜地解釋道:“那還不是因為你總是朝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向走嘛。來,快看看這張地圖,咱們要去的地方明明就在這裏的西南部啊。”說著,她把地圖遞到了卡修麵前。

卡修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粗略地瞄了一眼那張地圖。畢竟,那東西就那麼明晃晃地擋在自己眼前,總不能完全視而不見吧。不過,僅僅隻是這麼隨意一瞥,她便很快又把頭扭向了一邊,振振有詞地說道:“所謂的路線根本就不重要。隻要遵從自己內心的聲音,那才是真正通往目的地的道路所在呢。”

麵對如此頑固不化的卡修,徐星月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感到萬般無奈。她長長地歎息一聲,仿佛要將心中的煩悶全部吐出來,說道:“你索性直接承認自己看不懂這地圖得了唄。”

馬諾林這時也歎了口氣說道:“你把我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搶走了。”

馬諾林和徐星月幾乎同時用手掌遮住各自的臉,那模樣,就好似兩隻鴕鳥,將頭埋進沙堆裏,顯然對當前的混亂局麵感到束手無策。

“哦?我們的司機交到了新朋友嗎?”羅雲似笑非笑地調侃道,那語氣,仿佛是在看一場鬧劇。

“小紅在不停地大喊大叫,我知道路。”卡修則一臉自信地說道。

徐星月哭笑不得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南轅北轍,走錯方向了。”

“要向前看,我要轟轟地衝過去嗎?”卡修看向王墨淵,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在詢問一個生死攸關的問題。

“不,卡修,先不急。”王墨淵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凝重,宛如一座沉穩的山嶽,似乎在深思熟慮接下來的行動。

徐星月這時玉手輕抬,遙指一個方向,嬌聲問道:“卡修,快告訴我,這是東還是西?”

“卡修隻曉得兩個方向,格雷的身前和身後。”卡修甕聲甕氣地回答道。

徐星月聞言,蛾眉輕蹙,轉頭看向王天宇等人,嗔怪道:“你們怎會與一個毫無方向感的司機行如此之遠?”

愛麗絲這時也蓮步輕移,走上前來,柔聲道:“卡修,就如我所言,太陽從……”

就這樣,駕駛座上,三顆腦袋如眾星捧月般聚攏在一張地圖上,雖說徐星月或許比卡修和愛麗絲略高些許。

羅雲此時亦看向娜塔莎,輕聲說道:“娜塔莎,你不一同加入他們嗎?”

娜塔莎柳眉倒豎,嬌斥道:“再說一遍!我可不是小孩子!還有,我一點也不小!”

看著娜塔莎在羅雲麵前高高地揮舞著她那粉拳,王天宇察覺到一道苦澀的目光如冷箭般從他的視野中射來,直直地落在他們身上。

“我開始覺得這個叫徐星月的女孩或許有著一段坎坷的童年。”王天宇喃喃自語道。

芬恩轉過身來,朝王天宇的方向投來一瞥,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他移步到王天宇身旁,輕聲說道:“她並非最為年幼的,某些國家在麵臨戰爭時,曾不惜招募一切能夠操刀之人,無論是否成年。”

從芬恩的話語中,王天宇感覺他仿佛親身經曆過一般。

“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嗎?”王天宇好奇地問道。

“雖不常發生,但確有其事,對戰爭曆史感興趣嗎?管理員小哥。”芬恩微笑著回答道。

王天宇微微頷首,表示對這個話題頗感興趣。芬恩接著說道:“戰爭向來都是殘酷無情的,它逼迫人們做出極端的抉擇。幸而,我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時代,至少大部分地區皆是如此。”

王天宇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希望我們能夠珍惜和平,避免重蹈覆轍。”

芬恩微笑著回應:“是的,我們確實應該如此。”

恰在此時,王天宇瞥見了芬恩的神色,他的眼眸仿佛穿越了駕駛座,直直地望向遠方。

芬恩從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煙,悠悠地說道:“即便如此,依我之見。無知宛如珍貴的禮物,一旦你背負起知識的重荷,便如同深陷泥沼,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