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菀回到自己和北涉帝君的寢殿,身後的侍女化為雲煙散去。霍菀看著空蕩蕩的殿內壁不禁有些泄氣,那個人……又沒有回來啊!
坐在榻上發了會楞,實在無聊的緊,霍菀坐不住了。她起身出了內殿,很快就繞過長廊下了石階,走到了後殿的花園。靈樹上粉白色的花瓣搖曳,靈光隱隱。看著枝頭的果實,霍菀不自覺的摸摸肚子,當初吃下這果子的後果還曆曆在目。霍菀回憶起那種撕裂全身的痛楚,忍不住渾身一顫。
她不再多望,收回目光。緩步行走在青石板鋪的小道上,涼風輕拂,片片飛花。這樣的寧靜刹那間,令霍菀剛才還隱隱有些煩躁的心緒,漸漸寧靜下來。
隻是,這樣的寧靜並未持續多久。給一個溫雅的男聲給打破了。“霍姑娘,在此賞花?”
霍菀一驚,猛地抬頭。尋音望去,隻見不遠處路旁的一顆靈樹下。白衣勝雪,眉目如畫,一派悠然之態。“離渙仙尊!?”
他怎麼會在這裏,霍菀微微疑惑地看著他。畢竟,這裏是北涉帝君的寢宮所在,除了自己和北涉帝君。幾乎沒人來過,就連照顧自己的靈冊與靈鶴仙也不敢隨意在這走動。更別說到這花園賞景了。霍菀疑惑的問道:
“離渙仙尊,也是在這賞景麼?”
離渙仙尊輕輕眯眼,望著站在石道上裙角微揚的小女孩。束著包包頭的錦帶,垂在耳畔。格外的乖巧。的確,忽略了凡人的身份,她任誰看了都是個乖巧,討人喜愛的小孩。
隻是,想到北涉帝君對她的在意。離渙仙尊眉頭一皺,堂堂神仙界帝尊,怎麼能這樣沾染凡塵!若是再出一個西秦帝君那樣,為一個凡人不顧身份的帝君。
豈不是!丟盡了神仙界的顏麵!
“那倒不是,我一個小小仙尊。豈敢如霍小姑娘這般,隨意進出帝君的仙殿!”
還是那般溫文爾雅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令霍菀心裏有些不舒服。想起他在西秦帝君大鬧時那日,對凡人的鄙薄。
心頭詭異的靜了下來,他臉上還是那般雲淡風輕的笑意,卻讓霍菀感覺不到溫度。
她移開眼。笑意未達眼底,淡淡道:“仙尊說哪裏話?我們凡間界有句話說的好,來者即是客,仙尊更是月姬姐姐的師尊。若是喜歡這裏,霍菀又怎會阻攔。想來,義父也不會連這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我的!仙尊說是吧?”
離渙仙尊憂慮的看著侃侃而談的小姑娘,有種說不清的違和感。其實,也是他未見過幾個小孩。若是見過,他是絕不會忽略了,霍菀此刻表現出來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嗬,那倒是不必了。”離渙仙尊輕輕一笑,踩著地上的落花走到霍菀身前。長眸一眯笑的危險。“聽說,帝君已有好幾日未歸了。”
霍菀退後一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雖然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下顎一抬,從容不迫的看著他。“那又怎麼樣?不知離渙仙尊有何事來找義父?”
輕輕彈了彈衣擺,離渙仙尊突然冷眼看著她。“我隻是想看看,帝君已經在意到何種地步了而已。”
霍菀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看到他的眼神。卻不自覺地後背一涼。霍菀不知道他要幹嘛,卻詭異的有種莫名的恐懼。
她盯著離渙仙尊的雙眼,腳下不由的倒退幾步。見他沒有動作,霍菀突然轉身就往回跑。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但,心頭陣陣泛起的那股悚然的冷意卻提醒著他,快點逃離身後的那個男子。
她不知道,自己身後。離渙仙尊勾起唇角,如看一隻螻蟻般的望著漠然她。廣袖一揮,一道刺目的銀光飛快的撞入她的背後。
被擊中的霍菀隻感覺脊背一陣,被灼傷的痛意。卻瞬間消散在自己的身體裏,隻遺留下了四肢漸漸泛起的麻意。霍菀瞪大眼,回過頭望著還是一臉笑意的離渙仙尊。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怒意。“離渙仙尊這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