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莽古和白阡塵都看不到對方。
“你在哪裏?”莽古伸手四處尋找,手心卻依舊冰冷,沒有抓到任何東西。
夢境裏,隻有莽古一個人的回音。
該不會兩人走散了吧?
白阡塵憑借著感覺一直走一直走,夢境就像一條筆直的路,沒有彎曲,沒有碰撞。
不知道在漆黑中,他走了多久,看到有微亮的光點,朝那光奔去。
那是重雪前世的記憶。
神武天界,到處張燈結彩,喜慶得不得了。
神君們臉上難掩笑容,三兩結伴,不停的說著什麼。
“聽說太子向天母娘娘求人了。”
“你也聽說了?看來是真的,難道這次把我們召集來,就是為了宣布婚事不成?”
“那你們可聽說太子向天母娘娘求的人是誰?困海九龍女,重雪。”
“唉,那有怎麼樣,隻要天帝不點頭,九公主也隻不過是九公主,永遠都不可能變成太子妃。”
大家都知道,困海九龍女聰明伶俐,深得天母的喜愛,可以自由出入天宮任何一個地方,不受管束。
而太子對九龍女愛護有加,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隻是天帝並不同意這門婚事。
大家都不敢再繼續猜測下去,往大殿走去。
原來,天帝趁著白阡塵帶兵追捕出逃的妖魔,先斬後奏,宣布太子妃的人選是困海的八公主,婉凝。
一抹纖細的身影,藏在天殿外的荷花池旁的假山後,難過的蹲在了地上,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池子裏。
天帝的話回蕩在整個天界,仿佛怕沒有仙人知道一般。
“九公主,你別太難過了。”荷花池裏的小鯉魚躍起,安慰著重雪。
重雪擦了擦眼淚,拍拍自己的小臉,深吸一口氣,很快就恢複平靜。
她知道她隻是困海的九公主,如果不是一百年前,父皇帶她一起出席天母娘娘的蟠桃會,她也不會遇見太子白阡塵。
白衣勝雪,沉穩中透露著優雅與貴氣。
看一眼,他便住進了她的心裏。
白阡塵伸手去觸摸重雪的夢境,手還未碰到,畫麵變轉。
是重雪跳誅仙台的那一刹那,眼淚變成了珍珠雨,降落在神武每一寸土地上。
“傻瓜,為了他,值得嗎?”莽古把重雪護在懷裏,自己卻硬生生的遭受天雷的追擊。
“莽古哥哥,我不怪他,如有來世,我一定還會愛上他,對不起。”重雪眼角的淚,讓莽古更加的心疼,其實他懂,他懂懷裏的女子對白阡塵的感情本非一朝一夕那麼簡單。
“沒關係,隻要你幸福就好。”莽古的笑裏沒有牽強,卻隱忍著痛。
第三道天雷朝重雪襲去,雷聲太大,重雪說了什麼,怕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白阡塵緊緊握著拳頭,當初父皇不同意他娶重雪,他在天殿門口跪了三天三夜,父皇還是沒有點頭。
卻接到命令,讓他把從伏魔山逃出的妖魔抓回來,以免禍害人間。
因為太倉促,他來不及和重雪說,便帶兵去追捕出逃的妖魔。
回來的時候,卻再也見不到重雪,父皇惋惜的把他叫到天殿,說重雪跳誅仙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