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宴會上,洛溪城除了覺得太吵,基本上就沒有其他的感覺了,因為她現在的聽力特別靈敏,難免會覺得有些刺耳。
上官辰希被幾個上流人士拖去喝酒了,他的突然消失讓洛溪城猝不及防,現在她就一個人在大廳裏溜達。
平時來參加這種宴會的時候,她都是和洛溪哲兩個人形影不離,所以基本上沒人知道她是誰,在大家眼裏的洛溪城不過是個衣著華麗,扶著牆走路的盲女罷了。
洛溪城也不屑與這些勢利眼說話,找不到洛溪哲的她隻能自己走了,她沿著牆壁一路摸索,經過了一段時間後,她依稀可以斷定她已經走出了酒店。
因為酒店裏開了暖氣,而現在她感覺到有涼風從她身邊吹過,所以應該是出來了。
洛溪城緩緩抬起腳卻不料被鋪在門口的紅毯絆了一下,不過還好她穩住了身子這才沒摔倒,可這時突然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臂,隨即她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洛溪城掙開那人的手,輕咳了兩聲,她一向對香水很抵觸,不知什麼原因,她一聞香水味就會覺得鼻子不舒服。
“溪城,是我。”
這聲音一入洛溪城耳畔,她便知道來人是誰了,夏池啊!看來沈戀說的是真的了。
“我有話和你說,你現在方便嗎?”
洛溪城應了一聲,當是答應了。
天色已黑,今夜沒有月亮,更沒有月光,夏池看路也看得很吃力,她拉著洛溪城走走停停,洛溪城跟著夏池的腳步,倒是不介意,反正天再黑,對她來說,沒什麼區別。
又走了一會兒,夏池便停住了,再未走動,洛溪城不知道被夏池拉到了什麼地方,察覺到夏池沒有再走下去的意思以後,她便站在原地不動,忽然有風吹過,洛溪城好似聞到了消毒藥水的味道。
夏池帶著洛溪城來到酒店後門的巷子裏,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她早已準備好的短刀,沒想到洛溪城突然說話了,仿佛看得見夏池的動作一般。
“夏池……我以為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夏池一滯,漸漸把刀放下,伸出手沿著洛溪城臉上的輪廓,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輕輕的觸碰,最後卻啞然失笑“是嗎?洛溪城,可我從一開始在醫院遇見你,就是我設的一個局,是我專門為了接近你的。”
“可是你後來對我那樣好,我以為……你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擁有的好朋友,你知道嗎?我曾經還想過,說服我哥不讓他對付你……。”
“我哥給了我一種慢性毒藥,讓我放在你的日常飲食裏,可是我沒有……你知道嗎?那是我第一次違抗我哥的命令,後來,我原本是想把藥扔了的,卻在走廊旁聽見了上官辰希給你表白。”
“當時……我哭了,你知道我哭了多久嗎?我手裏握著那瓶藥想了很久,最後……還是在你的日常飲食裏把它放了進去……洛溪城……你知不知道……活不長了。”
她原本不想的,她原本不想傷害洛溪城的,她父親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沒本事讓夏家強盛,就隻能靠她和夏銘了,夏池覺得,她和夏銘,就是他父親的工具,隻要有人動搖了‘工具’的信念,她父親便會除掉那個人。
就像當初她父親派人去殺葉桐姐,可最後沒有得逞,便把她送去了別的城市,在她父親看來,不能有人和他們有瓜葛,所以這麼多年,夏池從來不敢在學校交朋友。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夏銘打著保護葉桐姐的旗號做一些喪心病狂的事,夏池全都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