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才居住的院落中,湧進來一群人,都是齊才的堂兄弟,齊氏一族的子弟。
這些人卻是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撥,其中人數較多的一群正在趾高氣揚地大聲說話,一邊罵著齊才愚蠢,一邊還瞪著他的住房故意高聲,明顯是要說給他聽的。
為首一人有二十出頭年紀,容貌英俊儒雅,正是齊氏元老團中首席元老的嫡孫齊庭。
他雖然親口說的髒話不多,卻有意引導著話題,句句都扣著齊才犯的錯誤,以及他對齊氏一族利益的傷害,而那群堂兄弟們都唯他馬首是瞻,紛紛出言唾罵齊才又蠢又好色,弄丟了齊氏的傳家寶,讓他們在外麵都抬不起頭來。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們在齊才麵前都是畢恭畢敬,絕不敢說出這種話來。
現在齊才雖然名義上還是家主繼承人,可是老家主現在陷入昏迷,已經都準備好給他發喪了;齊才本人又被擊碎武魂,失去了進一步修習武道的能力,這群堂兄弟們哪還不趁機痛打落水狗,把從前在他麵前失去的自尊都撈回來。
從利益上說,如果老家主這一支嫡脈被廢了,留下來的權力利益都十分龐大,這麼大一塊餡餅,誰都想咬兩口,總比跟在齊才身後喝湯要好得多。
正所謂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齊才現在沒有了老家主撐腰,自己又沒有了前途,誰還看不清楚風向,都虎視眈眈,想要撲上去咬上幾口,給自己這一支掙到足夠的利益。
他們正說得高興,突然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美貌侍女,毫不客氣地向他們發話,齊庭使了個眼色,立即就有一個堂兄弟走過去,笑嘻嘻地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雲兒妹子,聽說你們公子快死了,不如就跟我回家去吧,以後隻要有我吃的,就絕不會餓著你!”
雲兒瞟了他一眼,認得這是出身旁支的齊強,卻不是元老團八大元老的後人,家裏也沒有什麼勢力,一向都跟著齊庭,算是齊庭的忠實小弟。
“齊強少爺,我家公子身體很好,請不要咒他!各位少爺如果沒有什麼事,就請回吧,不要打擾我家公子休息!”
他們在這裏言辭交鋒,齊庭手下的人紛紛上前幫襯說話,另外卻有五六個堂兄弟站在一邊,也不說話,隻是笑吟吟地看著。
那些人中為首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卻是元老團次席元老的嫡孫齊岸,身邊幾個也都是和他同一派係的堂兄弟,見雲兒與齊強等人吵起來,隻在一邊看熱鬧,也不幫著哪一方。
齊氏一族的元老團中,主要分為三大派係,家主作為元老團的一員,擁有實力最大的派係。
隻是現在齊破家昏迷不醒,派係也麵臨分崩離析,首席元老與次席元老的派係趁機興風作浪,都想從中分一杯羹。
這邊齊強跟雲兒吵了幾句,漸漸就要動手動腳,臉上帶著猥褻的笑容,伸手就要去摸她吹彈得破的嬌嫩俏臉,嘴上胡言亂語:“雲兒妹子,哥哥看你在這裏受苦,實在是不忍心,不如就跟哥哥回家,哥一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住手!”一聲大喝從院門外響起,兩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衝進院子,指著他大罵:“齊強你這家夥想幹什麼,離雲兒姐姐遠點!”
齊強收回手,扭頭一看,笑了:“小勇小烈你們兩個小崽子,才多大一點,就學人家英雄救美了!連齊才都裝死躲在屋裏不敢出門,你們兩個小崽子裝什麼裝,還不趕快回去準備棺材,免得你齊才哥哥死了都沒個發送!”
門聲一響,臥室門打開,齊才從裏麵走出來,沉著臉喝道:“齊強,你說什麼?”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瞪眼看著他,見他雖然臉色蒼白,卻氣質沉穩,說話中氣也足,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都暗暗驚訝。
齊強更是大驚,抬手指著他,吃吃地道:“你,你不是快死了嗎?怎麼還能爬起來,難道是回光返照?”
“大膽!竟然對家主繼承人無禮,口出汙言穢語,就憑這一條,我就可以治你一個不敬之罪!”
齊才寒著臉嗬斥,冷冷地看他一眼,心中已經動了殺念。
不過是一個旁支子弟,就敢對他大呼小叫,公然在他住處詛咒他死掉,甚至還敢當眾調戲他的侍女,這怎麼能忍得下去?
雲兒是他身邊的人,這麼多年來一直細心照料他,簡直就和親人一樣,他作為男人當然要保護她,如果不在現在就殺一儆百,以後她經曆的騷擾隻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