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爛白熊痛得仰天狼嚎,猛地上躥下跳,想要把它從身上顛下去。
可是流離犬打定了主意不肯下來,狠命咬著腐爛白熊的短尾巴,幾乎要把它咬斷。
這簡直就是咬住了腐爛白熊的命根子,尾巴就是它的弱點,一旦咬住,它的力量就會大減,渾身力氣使不出來,動作變得緩慢衰弱,就像生了重病的老熊一樣。
就算它再怎麼顛覆,流離犬仍然能咬牙不放鬆。有時候被顛得心中煩悶惡心,隻要運起老獅教授的功法,立即就能化解煩悶,靈台清明,睜眼看清腐爛白熊的動作,躲避開可能讓自己受傷的危險。
腐爛白熊痛得鑽心,嘶嚎著在地上亂爬,想要翻身打滾壓死流離犬,卻被流離犬猛地一用力,尖利的小牙穿透尾骨,喀嚓一聲,直接將熊尾咬了一個對穿。
腐爛白熊的眼珠子立即鼓了出來,咧開大嘴,淒厲慘嚎一聲,撲倒在地上,當場昏了過去。
看到它不動了,流離犬才鬆開嘴,從它身上爬起來,跳到一邊,先“呸呸呸”啐了好幾口,惡心得幾乎要吐出來。
好不容易緩過了氣,再看腐爛白熊昏迷中的臉,流離犬又是氣不打一處來,跳過去在熊臉上亂踹,生氣地罵道:“壞東西!再讓你嚇唬我,再讓你要吃我!”
妖獸的目光是不會騙人的,它剛才明明清楚地看到腐爛白熊眼中的凶光殺氣,看著它就像看到一塊美味的血食,如果它沒有兩把刷子,隻怕一照麵就要被腐爛白熊的巨掌抓住,向兩邊用力一撕,再把兩片狗肉扔到嘴裏,大嚼著咽下去。
好在它學了妖獸專用的功法之後,雖然力量沒有大太多,奔跑的速度卻比原來增加了幾倍,再加上腐爛白熊動作笨拙,終於按照老獅傳授的方法,選中了腐爛白熊最大的弱點,專門攻擊它的尾巴,這才把它打倒。
腐爛白熊在昏迷之中,無法抵禦它在自己臉上亂踩,隻有緊閉的雙眼裏麵,流出了幾滴傷痛至極的渾濁淚水。
等到流離犬踹累了,才從它的大臉上爬下來,拍拍手,氣喘籲籲地說:“好累,可累死我了!”
旁邊的圍觀人群,眼珠子早就掉了一地。誰也料想不到,戰局竟然如此急轉直下,以所有人都震驚的方式結束。
小狗倒背著一雙前爪,大模大樣地走回到鬥獸場邊,斜了那些在事先諷刺的獸家子弟一眼,反嘲一句:“誰是蠢蛋,你們這些蠢蛋該心裏有數了吧?”
幾個人都被嘲笑得脹紅了臉,隻覺大大地丟了麵子,緊緊握起拳頭,心中的屈辱悲憤簡直要立刻爆發出來。
卻有人比他們搶先一步,正是獸家的第一繼承****吉延,大步衝出來,向著流離犬怒喝:“狗東西,你敢罵我是蠢蛋?”
流離犬斜了他一眼,倒也不辯解,反倒著順著他的意思說了下去:“讓一隻這麼大的白熊跟我這麼小的小狗比鬥,你說丟臉不丟臉?如果贏了還好說,結果卻比輸了,這麼大一隻熊輸給了比它小那麼多的我,誰是蠢蛋不是很清楚了嗎?”
本來鬥獸輸了就很沒麵子,現在又被這小狗當眾嘲諷,獸吉延怒不可遏,大踏步衝過去,就要猛揮一拳,將它砸得四分五裂。
流離犬卻是腳底滑溜,四條腿跑得比兩條腿快,嗤溜一下鑽到齊才身後,蹦跳著揮舞前爪,大聲叫囂:“來啊,來啊!你這麼大一個男人來欺負我一隻這麼小的小狗,你臉皮夠厚,就來欺負我啊!”
獸吉延氣得怒火上頭,哪還管那麼多,衝過去就要動手。
猛然間,前麵插進來一個人,卻是齊才一個箭步躥過來,一臉正氣地攔在他的麵前,義正辭嚴地大聲責問:
“獸吉延!你想對這隻手無寸鐵的小狗做什麼!”
“呸!手無寸鐵?你家的狗是手裏拿著武器的?”獸吉延氣得話都說不囫圇了,咬牙怒喝:“好好好,你既然說我欺負小狗,那你出來,跟我大戰一場,要是你輸了,就把你的狗活活打死!”
齊勇和齊一烈倒先跳了出來,指著他同聲怒斥:“不要臉!你二十多歲了,武道修到了六層,還想跟一個未成年的比拚,你不嫌丟人!”
獸吉延被罵得滿臉脹紅,正要不顧一切地大幹一場,突然看到場邊的豫婷投來冰冷的一瞥,就像冰水從頭澆下,立即清醒了幾分。
看那目光中,明顯帶著幾分蔑視,獸吉延心中又驚又怒,不得不咬牙忍耐,免得再在她心目中失分,影響了兩家聯姻的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