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才在馬車上站起身,拱了拱手,沉聲問道:“閣下深夜攔車,有什麼見教?”
“拿來!”老者幹巴巴地說。
“要什麼?”
“那塊玉牌!”
齊才深深皺起眉頭。
果然是來者不善,這樣的行徑,已經近於攔路搶劫了。
“我剛買了玉牌,還沒有來得及回家,就有人攔路搶劫,這消息傳得還真快!”
齊才思忖著,沉聲問道:“請問閣下是什麼來曆,要那玉牌有什麼用?”
“這你不用管,交出玉牌,或者死!”
黑衣老者寒聲厲喝,眼中迸發出赤裸裸的殺意。
齊才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看著他衣襟上的標誌,突然笑了一下:“閣下原來是出身於馭獸宗!不知怎麼稱呼?”
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黑衣老者會找上自己了。
獸家本來就是馭獸宗的門下勢力,這黑衣人找到自己,逼著自己交出玉牌,肯定跟獸吉延脫不了幹係。
事情真相本來就和他想的差不多,隻是他不知道,那玉牌本來就是黑衣人想要的,自從得知了關於這玉牌中暗藏的秘密之後,他就派人送信給獸吉延,要他想辦法買下玉牌,再送交給自己。
本來一塊小小的玉牌,根本就怎麼起眼的東西,隻要多出些價錢就是手到擒來。誰知道齊才半路殺出來,硬截下了這塊玉牌,獸吉延又拚不過他的財力,含恨落敗。
等到黑衣老者趕到晶緣城的時候,連口水都沒顧上喝,就趕去見了獸吉延,卻意外地聽說,那玉牌竟然被別人買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這黑衣老者還在大發雷霆,怒罵了獸吉延一頓,恨不得把他騎在地上抽個半死。
獸吉延當然很委屈,為了泄憤,就攛掇他來找齊才的麻煩。
獸家在晶緣城是地頭蛇,很容易就打探出消息,知道齊才沒有和齊家的兄弟們一起離去,反倒是留在豫家見了豫婷。
知道這個事之後,獸吉延立即就打翻了醋缸,一怒之下向黑衣老者透露了消息,哀求他去殺了齊才,替自己奪回佳人的心。
對於門下勢力子弟如此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黑衣老者怒其不爭,又臭罵了他一頓,自己出來堵截齊才,要從他的手裏搶回玉牌,再對他稍作懲戒,替他去勢,免得寒了門下勢力子弟的心。
既然齊才已經看出了他的來曆,黑衣老者也不掩飾,揚起下巴,傲然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就叫我侯長老吧!”
在齊才的身後,流離犬在鐵籠裏直立身子,扒著粗大的鐵柵,盯著老者尖嘴猴腮的臉,喃喃讚歎了一聲:“真像!”
齊才臉上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咬著嘴唇沉默半晌,也沒心思問侯長老的真名了。
就聽到侯長老咳了一聲,老氣橫秋地道:“先把你手裏的玉牌交出來,再下跪請罪,老夫對你稍作懲戒,你就可以離開了!”
“如果我不交呢?”
“那就死!”侯長老瞪眼怒吼一聲,凶暴的殺機從眼中迸發出來,舉手一揮,掌中現出一串金鈴,在夜色中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隨著他的動作,鈴聲急促響起,在他的身後,一個巨大身影浮現出來。
齊才目光上抬,看到一隻高大魁梧的巨猿,縱聲咆哮著,大步向這邊走來。
“哇,你兄弟長得真像你!”
鐵籠中的流離犬失聲大叫,引得侯長老眼中凶光大作,厲聲斷喝:“死到臨頭還敢嘴賤!去,撕了他!”
巨猿舉起雙拳,憤怒捶打著自己壯碩的胸膛,咆哮著向這邊走近,來到馬車邊,伸出爪子就來撕齊才的臉。
齊才厲嘯一聲,猛地一拳揮出,重重砸在巨猿的胸膛上。
拳鋒上光芒閃現,武魂凝聚在拳鋒上,力量之暴烈,普通的武者都無法抵擋。
但那巨猿硬扛了這一拳重擊,竟然絲毫沒有受傷,隻是痛得大聲嘶吼,揮舞利爪輪向他的臉龐,伸出指尖來摳他的眼睛。
齊才縱身飛退,狠狠一腳踹在它的肩膀上,借勢飄飛到數丈之外,抬起頭來,不屑地看著巨猿,向它啐了一口唾沫。
巨猿憤怒嘶吼,也顧不得去抓籠裏的兩個智慧妖獸,縱身一躍,跳過馬車上方,向著他追過來。
齊才身形飄忽,施展出追雲步躲閃著巨猿的撲擊,催動武魂,身上已經披上了一層虎鎧。
普通的猿猴,看到這身虎鎧就會心生畏懼,但這巨猿本身是妖獸,身經百戰,與猛獸的戰鬥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有著生撕虎豹之力,厲嘯一聲,向他狂猛撲擊,看那架勢是真的要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