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子信心百倍,驟然一個橫推,瞬間氣勢就蓋過了於尋風。
眼看著於尋風氣場被破,勢必重傷,此時突然遠處霹靂呼嘯,院子中央浮現出了一把巨大的金色長劍,雖然是光影,但氣勢逼真,凶戾十足,眾人還沒來得及驚叫,那劍就帶著淩厲的氣勢對著大廳迅猛飛來。
站在門口的一眾人頓時嚇得驚慌四散,誰料那金劍卻心無旁騖,直接殺向了平陽子。
小老頭平陽子眼裏閃過一絲緊張,盡管對於尋風的反殺已經就在一瞬之間,可他還是保險起見,先一步鬆了手,連續兩個後空翻躲過了那燙金寶劍。
“這是誰又來了?”
“好大的氣魄!”
“你傻啊,這降魔劍影還看不出是哪一宗門嗎?明顯是陰獵行啊!”
眾人議論紛紛,都探長脖子,看著院外。
平陽子長歎一口氣,本以為能靠著突如其來的橫推秒了於尋風的……
“淳洲老道,既然來了,還不現身嗎?好歹也是長江以北數得著的大天師,怎麼還幹起了偷雞摸狗的伎倆,背後偷襲怎麼說起來都不光彩吧!”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你又何嚐不是以閃襲的方式攻擊的於尋風呢?倘若你不現身,我淳洲也未必會打出這一劍。咱們不過是彼此彼此把!”
在眾目期待的眼神之下,淳洲天師腳踏青磚,身背古樸長劍,踩著銀色月光,緩步走來。他每一步看似普通,卻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從遠望去,能看見他周身三米的灰塵都在紛紛飛舞。
老天師蒼顏白發,一襲粗布道袍,似閑雲野鶴,飄逸灑脫,那仙風道骨的外表,就令人心生敬仰,如果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三清尊者的形象,那彙聚起來,恐怕就是近乎於淳洲天師這幅樣子了。
“淳洲宗主,感謝您如約而至!”於尋風規規矩矩上前抱拳招呼道。
“哪裏,二十年不見,我一直都在探訪你的消息。一收到你的邀約,我就已經決心要來了,隻是,我謝絕凡塵俗世多年,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行蹤,隻想著等大會落幕,見一見陰少主,然後就和你單獨見麵。可沒想到,這一晚上,猶如舞台劇大廳,生旦淨末醜如數登場,我要是再不出來露一麵,恐怕我就沒有和你相見的機會了。”
淳洲天師說完,一歪頭,看向了洛川。
老天師神態慈祥中透著一股子親近,微微一笑道:“小洛先生,這些年,受苦啦。”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一個陌生人對自己說出“受苦了”這三個字的時候,洛川竟然真的感覺鼻子一酸。這是一種近乎於親人的情感。
“淳洲,這麼多年,十三陰行的大小事務,你都能推則推,愛答不理,沒想到,於尋風一個邀約,就把你叫來了,難不成,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珞巴僧陰沉沉喝道。
淳洲眯眼一笑,緩緩走了兩步,凝視著珞巴僧正色道:“對,你猜對了,我們之間,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怎麼樣,你咬我啊!老道這裏有鎮屍靈符,還有驅狗噴霧,你選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