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羽無所謂的聳聳肩,笑著說道“我不是董叔,他不敢,你就以為我真的不敢了?”
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兩人,這一會兒劍拔弩張,一個瘋女人,一個初生牛犢的年輕人,碰到一起,真的會不死不休?
方菲煙又重新換上另外一副麵容,笑意淡淡,神情冷淡,輕聲細語“那你可以試試呀。”
方菲煙的話音一落,自三人進門開始,站在方菲煙身後,一直都沒有抬頭的老人突然抬頭,眼神如電,直視陳青羽,好像要是他敢有什麼動作,老人就要將他立斃當場。
“楊老怪,沒想到這麼些年你還沒死呢?”黃塗風看到老人,大笑著說道。
老人被黃塗風稱為楊老怪,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滿臉微笑,語調平緩,從聲音上聽上去就像是一個二十七八左右的年輕人,而不是一個已近垂暮之年的老人。
“黃老頭,你也沒死呀?”老人輕笑一聲說道。
黃塗風看著老人,輕聲說道“你還沒死呢,我怎麼舍得死呢。”
老人不再接話,隻是直直的盯著陳青羽。
“怎麼?”陳青羽靠在沙發背上,滿臉笑容的說道“你今天是打算把我留在這?”
方菲煙輕笑一聲,神情嫵媚的說道“我哪裏有這本事呢。”
“是嗎?”陳青羽突然站起來,走到方菲煙身邊坐下,滿臉笑容的看著她,輕聲說道“我說的話,您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我們再聯絡吧。”
說完,陳青羽對著方菲煙淡淡一笑,起身走向門口。
黃塗風和齊浮名跟在身後,方暉還是一臉笑容的看著三人,沒有出口挽留,也沒有發怒的跡象。
黃塗風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一臉笑容,大聲說道“楊老怪,我等著你呢。”
老人看了一眼黃塗風,低頭,沉默不語。
黃塗風淡淡一笑,跟著陳青羽走出房間。
自始至終一臉微笑的看著陳青羽走出房間的方菲煙,在門關上的那一霎那,突然淚如泉湧,滿臉悲傷。
方暉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到方菲煙身邊坐下,輕輕的抱住自己這個自小驕傲,自小要強的女兒,滿眼的疼惜。
“爸,你看這個陳青羽和他多像呀。”方菲煙抽泣著,低聲喃喃。
方暉重重的點點頭,輕聲說道“是像。”
二十年前,一個年輕人在北京京城會館內,謝絕了方家一個有著巨大誘惑力的提議,滿臉笑容的走出房間。
二十年後,另外一個年輕人在溫州香格裏拉酒店,像是一個熱血的年輕人,以一臉不可商量的態度,強悍的麵對著方家這位被方老太爺稱為雖是女兒身,不輸男兒心的方家三代內最重要的接班人,還是一臉微笑的走出房間。
二十前的那個年輕人,在之後的五年時間內,在江浙地區風生水起,以一種強悍跋扈的姿態悍然登場,五年的時間,江浙地區不管是大混混還是小混混,都要尊稱一聲董爺。
二十年後的這個年輕人,也是一身跋扈的站在方家對麵,隻是誰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會走到和董海川一樣的位置,讓每個見到他的人尊稱一聲爺,還是像這個國家裏這些年不斷崛起的那些男人一樣,輝煌一時,沉寂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