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哈哈哈哈哈!”
徐傾猛然睜開眼睛,坐直身體,卻看到自己在熟悉的大學階梯教室裏麵,什麼密不透光的鬼宅,什麼幾十頭詭異都不見了影子。
隻看到充滿陽光的教室,所有熟悉的同學轉過頭來看著自己,他們大笑著,看著出糗的徐傾。
講台的老頭脖子上青筋都冒出來了,指著徐傾破口大罵。
徐傾喘著粗氣,心髒怦怦直跳,剛才那種大腦的混沌感,身體被腐蝕的灼熱感,肉體被撕扯的刺痛感無比真實,讓徐傾有些分不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
“是夢境嗎,竟然會這麼真實,這種窒息的死亡感……”
“嗬嗬!”身邊一道很好聽的笑聲傳入徐傾的耳朵裏,溫柔悅耳,很獨特從眾人的嘲笑聲脫離出來。
徐傾才發覺身邊坐著一個大美人,她輕輕笑著,抓著徐傾的胳膊,靠的是那麼近,她身上一股股淡淡的高級香水的味道讓徐傾沉醉。
她穿著米黃色的長裙,搭著一件粉紫色的寬鬆毛衣,比那教室外的春色更加富有生機,像是一塊暖玉。
她聲音軟糯,捂著嘴笑著說道,“你怎麼這麼能睡啊,我都叫不醒你。”
她俏皮的嘟起嘴,“你可不許怪我!”
徐傾從那死亡的窒息感中逐漸緩了過來,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在所有人的嘲笑中害羞尷尬一點。
於是撓撓腦袋,站起身對講台上的老教授道歉。
老教授語氣這才緩和一點,他語重心長說了一句,“徐傾,亡羊可補牢。”
“誒,是是是……”
徐傾連忙答應,坐下來,身邊如此親密的女孩那自然是自己的女朋友了。
外麵陽光正好,溫度上升也正適宜,教室內都是年輕人,開朗的笑著,徐傾感到一股莫大的幸福感。
徐傾歪過臉,看著身邊美如畫的女朋友,可……怎麼感覺哪裏不太對……
徐傾剛剛平複下來的心髒又開始怦怦直跳,心率直線上升。
“我他媽一個母胎單身,哪裏來的女朋友?!”
徐傾環顧四周,才發覺溫暖陽光的氛圍下充斥著詭異。
“怎麼可能,所有的同學都歪過頭看我?”徐傾才注意到,所有的同學宛如軍隊一般看著自己,他們的脖子都轉了一百八十度了。
“我說怎麼哪裏怪怪的……”徐傾呢喃道。
教室裏陽光充足,所有同學都看著徐傾,他們臉上有陽光,有笑容,可就是沒有眼白!
徐傾繼續觀察,又發覺這群同學怎麼看都別扭,看著熟悉可又對應不上那個人的名字。
“男人的頭怎麼會在一個女生的身體上……這怎麼可能……”
在場的所有學生的身體和頭顱似乎都發生了轉換,一米八男生的大頭居然放在一米五小女生的脖子上,其他所有人都是這樣,頭顱和身體都發生了轉換!
他們還在笑著,陽光在他們臉上讓徐傾感受不到任何一點溫暖,自己體內那顆心髒仿佛被厚厚冰層凍住了外麵即使陽光明媚可依然傳到不進來熱量。
徐傾轉過身,直直盯著身邊的「女朋友」,“你……你是誰?”
她不語隻是看著徐傾,眼裏有光。
徐傾猛的站起來,指著講台上的老頭,“你又是誰!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他媽一堂課都沒上過,你為什麼認識我。”
徐傾回想他說的那句話“徐傾,亡羊可補牢”。
在場隻有這個老頭說了話,也隻有這個老頭叫了自己名字。
“徐傾,亡羊可補牢。”他又說了一遍,神色平靜。
就在他說完的一刹那,整個教室猛然轉變,就像剪輯中突兀的0幀轉場,陽光明媚的教室變成了陰暗腐敗的教室,每一個座位上都坐著一個「人」一個「無臉人」,在場隻有徐傾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