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宜晗辦公室外的小會客室裏,再一次拿著投資方案前來的君邵卻忐忑起來,明明應該是想著接下來該如何與杜宜晗交涉,不知怎麼卻想起來上一次在這裏的場景。
目送琳達離開兩人走進電梯後,看著電梯跳動的數字顯示屏,忽而莫南風笑了。
“你笑什麼?”君君皺眉看著他。這家夥腦筋不正常吧!如果不是越少風言之鑿鑿,她是真的不願意和這個男人走在一起。
“沒什麼。”他欲抬手揉一揉她披散的長發,自從醒來以後,她很少綰發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看到揉亂她發髻時她跳腳的模樣。
“哼,你和那個琳達都隻會敷衍我,當我鬧脾氣。”君君不忿的嘟嘴:“不成,我要和她理論理論。”
還沒觸到摁板就被他拉住,君君抬眼就看到他含笑的目光:“別鬧。”
“我沒鬧。”君君低下頭看著她自己的腳尖:“莫南風,你說過的,隻要我能開啟時間瓶你就和我分手。”
“不。”莫南風沒有迫使她抬頭,可摁住她雙肩的手卻溫暖有力:“我是說,你找回自己,到那時我才願意分手。”
“可是……”君君沒有說出口:如果時間瓶真的可以喚醒記憶,那麼她其實也可能根本不存在在這個她完全陌生的世界。
“嗯?”他尾音上挑。
君君忽然笑出來:“所以我們再上去一次吧!”
“?”是他安靜的疑惑。
“喂,莫南風,我愈加肯定我不喜歡你,我這麼跳脫的性子可解讀不了你千變萬化的表情。”
“為什麼上去?”他看著她,連一絲探究也無。
“你又裝傻!”君君翻了個衛生眼:”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不是你的君邵。“
~~我是首次出場希望大家喜歡的分界線~~
要怎麼證明一個人的遺忘其實是她原本的靈魂消失了?
君君再次坐在杜宜晗麵前的時候已經不是剛剛那個言語帶刺的模樣。
“對於剛剛我的行為,我深表歉意,但是今天我的確是要與您談合作的。”她不知從哪裏掏出來的一個文件夾客客氣氣的推到了杜宜晗的麵前。
“剛剛其實忘了說。”杜宜晗輕啜咖啡:“好久不見。”
“嘎?”
“上一次見你還是你沒出國前,在少風公司上市的慶功宴上,你當時在唱歌。”杜宜晗自顧自的說:“夢一場。”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問少風那個女孩是誰,你猜你的青梅竹馬說了什麼?”
如果真的發生過這樣的事,以少風的性格會說“那個瘋子”吧!
“說說吧,什麼樣的合作?”她沒有回答。
君邵心痛呀驀然有種無力感,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思路開始隨著別人的話題走?
“我想請林夫人與君氏共同資助一個科研項目。”
“價值。”
“能夠將遺忘的記憶喚醒的,時間瓶。”
“遺忘的記憶?”
“是的,我聽說您在婚禮當天遭遇車禍,頭部遭到重擊失去了部分的記憶,而接受過複蘇治療的過程與其說是痛苦倒不如說是折磨。”
對,就是折磨,強迫自己的大腦想起被拋棄的感情與過往是在和被自己拋棄的東西做對抗,那麼曾經屬於自己的那些回憶不正是讓自己受折磨的根源嗎?
“時間瓶是一個通過觸摸別人的記憶來幫助失憶者恢複記憶的媒介……”
“停,我沒興趣。”杜宜晗冷漠的開口:“琳達,替我送客。”
“為什麼?難道你沒有接受過恢複記憶的心理輔導嗎?強迫自己想起來的過程難道你不難受嗎?如果你也難受過,那麼為什麼不肯資助這個項目呢?”君君沒有理會琳達的動作,徑自看著辦公桌後那個美麗而精致的女人。
“窺視別人的記憶。“杜宜晗冷聲重複:”君邵,你真的二十六歲了嗎?先不說隱私的問題,我隻問你,這個項目的審批國家準了嗎?“
不曾。
胡舟說著想研究因為涉及到侵犯個人隱私,所以並不曾得到國家的許可。
“君邵,如果你從A市到這裏是來找我喝茶,我願意見你,但是這樣違反法律的項目還是不要跟我提。”
“杜宜晗!”君君蹙眉:“杜季宇希望你忘了他嗎?”
回答她的是她堅定的笑容:“我從沒有忘了他。”
怎麼會忘記呢?那是她最親愛的哥哥。
隻是……
“君少,看來你在來之前沒有做過功課啊!”她美豔的輪廓有一點靜默的冷厲:“我並不是在杜家本宅長大,和杜季宇幾乎沒有交集。我怎麼會記得他。”
是的,杜宜晗和杜季宇從無交集。
有交集的,隻是那個和杜季宇私奔掉,扔下她不管不顧的魯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