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的前方是無底深淵,上方則是璀璨星空。杜蘭和西莫並肩而立,都被眼前壯觀的景色所震驚——珍珠一般的星辰鑲嵌在廣袤天宇,幾塊星辰聚集較多之處顯得尤為亮眼,而足下則是無盡的黑暗,紫色或者暗紅色的光芒時不時從深淵底下閃耀上來。
平台的邊緣刻著一塊石碑,石碑記載著一句瑞文金的名言:“神明並非永生,唯有真理永生。”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西莫大大咧咧地指著石碑問,如果不是杜蘭將這句話念了出來,這家夥恐怕連字麵意思都無法理解。
杜蘭微微沉吟說:“瑞文金是個非常狂妄的人,雖然這種性格似乎並不符合他原先的職業。這家夥據說這家夥是他在一個小城鎮的酒館裏喝醉了酒之後說出來的,當時有個男人和瑞文金打賭,賭瑞文金到底能不能偷到花月碧奇蘭女士出浴的衣裳,瑞文金喝醉了酒衝動之下答應了那個男人的挑釁,結果後來他果真做到了。雖然因此惹怒了花月女士,但是他卻結交到了另外一個彌足珍貴的朋友。”
“朋友?”西莫多有些茫然地念到。
“那個在酒館裏和他打賭的男人,也是一位神力非常強大的神明。陰影王子的名頭,你應該不會陌生吧?”杜蘭快速地解釋。
西莫多憨憨地撓了撓腦袋:“沒聽說過。我隻知道要保護好大人你。”
杜蘭心中暗自搖頭,最高議會那些家夥在創造這些傭兵的時候也不灌輸一點該有的知識,西莫多除了武力出眾以外,其他方麵幾乎都是一片空白。
於是他也不繼續深究,而是繞著平台走了一圈。
平台是半圓形的,半徑足有四十英尺,非常寬闊。築成平台的石頭表麵雖然粗糙,但沒有凹凸不平的地方,杜蘭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類似符文或者機關的設置。
“難道這裏是一處絕路?”杜蘭擰著眉毛,抬頭望向了天宇。
他的目光漸漸凝視遠方,刹那間,星辰似乎開始抖動。
“這是?”杜蘭吃了一驚,趕忙集中注意力,西莫多百無聊賴地橫著重劍,見杜蘭一番凝重的樣子,他也好奇地抬頭看向天空,隻可惜他除了一片星空以外什麼也沒看到。
然而杜蘭眼中的星空卻和西莫多截然不同,在那遙遠的星辰之中,他的目光仿佛受到了一種神秘力量的牽引,透過了重重塵埃與時光,他看到了一重重向上的白玉台階,台階的層數難以計數,但是他分明看清了台階之上赫然聳立著一座高大無比的法師塔!
“陰影之塔,我看到你了!”杜蘭興奮地揮了揮拳頭,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的視線陡然一變,他的眼睛仿佛被什麼刺痛了一般,情不自禁地閉了起來。
當他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陰影之塔的畫麵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副靜寂的星辰與夜空組成的景象。
“大人?大人您怎麼了?”看到杜蘭麵色不虞,西莫多小心翼翼地問。
杜蘭搖搖頭,他的目光凝視在天空許久,剛才的景象卻依舊沒有出現。
“我們要到上麵去。”杜蘭言簡意賅地說:“陰影之塔,就在那兒。”
“上麵?”西莫吃了一驚,他指著星空說:“您說是星星上麼?”
“或許比星星還要上麵一點兒。”杜蘭說。
西莫多麵色古怪,覺得杜蘭在說胡話,隻是出於下屬的職責,他委婉地說:“或許您出現了幻覺?”
杜蘭搖頭說:“不可能。”
如今自己在一身裝備和飾品的加成之下,怎麼可能被幻術控製而無知無覺?那座陰影之塔是真實存在的。
杜蘭站在平台的邊緣,小心翼翼地往下方眺望而去,隻見漆黑一片的深淵底下隻有詭異無比的光線。望著深不見底的黑暗,杜蘭突然開口問:“西莫,你有繩索麼?”
西莫多點頭回答:“這可是傭兵的標準配備,我大概有兩卷牢固的繩索。”
說罷他從身後的包裹裏取出兩捆紮實的繩索。杜蘭接過來握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分量不錯,是上好的麻繩揉製而成,有些地方還用鐵皮加固過。
“有多長?”杜蘭問。
西莫多想了想,比劃說:“大概有五十英尺,嗯,我是說每一卷。兩捆合在一起,大概有一百多英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