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花飄零隻覺得喉嚨幹渴,所以微微睜開眼,準備找水喝。誰知她一睜開眼,便發覺不對勁!
這高床軟枕,珠簾帳,熏的沉水香……這,這可不是她的房間!
花飄零轉眸,就看到床邊趴了一個人,小心湊上前一看,居然是花良緣!他怎麼趴在這兒?花飄零再仔細看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死死的揪著花良緣的衣服邊不放!奇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記得好像是在小花園的盎然亭,三個人一起對詩喝酒,最後好像喝多了……然後,然後呢?
花飄零頭疼欲裂,怎麼回事,一點也想不起來之後都做了什麼,她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品竹呢?她又怎麼拽著花良緣的衣服不放的?花飄零看著眼前的情形實在是摸不清楚狀況,花飄零鬆了手,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理了理身上躺皺了衣服,花飄零抹黑悄悄出了門。因為花飄零覺得不管是哪種狀況,如果等花良緣醒了,兩個人豈不是尷尬,還不知道她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麼糗事呢,所以花飄零準備趁這個時候偷溜。
用上柳姨教的浮光掠影,偷跑這件事情就太簡單了。不一會兒花飄零便離開了那個院子,回頭一看,院門上寫著“笙簫館”三個字,果然是到了花良緣的住處來了!
花飄零按照花府各院的排序和水音樓的特殊位置找準了方向,然後小心翼翼的往水音樓趕去,到了湖岸邊,花飄零不禁停下來喘氣。不知為什麼花飄零的臉仍舊發燙,感覺酒意又上來了一樣,頭昏昏沉沉的。花飄零用湖水潑了潑臉,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
然後花飄零提氣躍上了湖麵,隻是花飄零感覺全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多大的力氣,所以踩在湖麵的支點上也是搖搖晃晃的站不穩,好不容易過了大半的湖麵了,可是花飄零已經累了,本就全身發軟,這些花飄零覺得自己更加危險了。所以她隻好猛地一提氣,然後一口氣踩著支點飛掠到最近的一間水上閣樓裏!
靠在閣樓邊上,花飄零就盤腿坐下運轉內力驅除酒意。水麵上微風吹來,漸漸吹醒了花飄零的思緒。花飄零搖了搖仍舊有些疼痛的腦袋,就坐在那兒看著湖水月亮,思前想後,還是不知道最後發生過了什麼。
算了,大概就是喝醉了被花良緣帶回去罷了,兩個人看起來都好好的,她也不過就是拽著花良緣的衣服不放罷了,至少醒來以後兩個人的衣服也還穿的整齊,也沒有被她扯的一團糟。看來以後還是少喝這酒的好,酒讓人變得不清醒。
花飄零坐夠了便站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落腳的這出閣樓自己還沒有來過。
水上閣樓一片,曲折回旋的。而這一處正在拐角處,又在最邊緣,花飄零來了水音樓以後又總在練功,目光也隻放在水麵上,希望能再水麵上來去自如,所以這水音樓她也沒有怎麼逛過。而此時這一間閣樓之所以在這個夜晚吸引了她的目光是因為……有一道細微的光芒閃過。
花飄零順著看到那光的地方尋去,然後就走到了這閣樓的正門前。
花飄零仔細看去,閃出微光的就是門上的一把鎖。花飄零拿起來一看,這鎖是一般的黃銅製成的並不突出,隻是鎖上繪製的花紋精美,還鑲著幾顆發光的細鑽。
鎖上竟然鑲著寶石?那白天也應該很顯眼的,這鎖不就太突出了嗎?花飄零突然覺得這寶石看起來有些眼熟……對了!那把鑰匙!花飄零趕緊從懷裏掏出在娘親妝奩裏發現的那把華美的鑰匙,鑰匙上的寶石也正發出細碎的光芒。
其實這鑰匙上的寶石那天晚上看起來像細鑽,但事實上隻是一種奇特的石頭,叫做月光石。白天看的時候極為普通,對著太陽也不會閃光,但是到了晚上在柔和的光芒下就會有散發出微光,很漂亮。與夜明珠不同的是夜明珠色彩美麗會自己發亮,而且白天也同樣發光,而月光石樣子普通必須是在夜晚吸收柔和的光芒之後才會漸漸發光。
這是不是叫做歪打正著?花飄零看著手上發光的鑰匙和鎖想到。她還一直帶著這鑰匙想著這鑰匙有什麼用處,肯定在哪兒有一把配套的鎖,沒想到在娘親的箱子裏沒找到,今晚卻意外的因為這光芒而找到了這把看上去一點也沒有鑰匙那麼華麗的鎖。
若是平常,就是路過這裏,隻怕也不會注意這麼一把黃銅鎖的。也是,也沒有人規定鑰匙做的華麗異常,那鎖就必須也是華麗異常的,反正意外找到了這裏,這就叫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於是花飄零很順從天意的拿起鑰匙,打開了閣樓的大門。
門剛一打開,門框上就有一陣灰塵落下來,花飄零連忙避開,看來這門已經關上很久了,隻怕是從娘親去世,水音樓空著之後,這門就沒有人打開過了。
將門大敞著,等灰塵漸漸散去了。借著月光花飄零走進了這閣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