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張太醫來了。”翡翠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花飄零漸漸睜開眼睛,原來在浴池的熱水裏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水還留有絲絲餘溫,看來並沒有睡多長的時間。
花飄零站起來,用池邊放好的布巾擦拭了身體,然後輕輕披上了衣服,戴上了麵紗走了出去。
“娘娘,張太醫已經在外殿候著了。”翡翠見花飄零出來忙施了一禮,說道。
“嗯。”花飄零輕輕應了一聲,往床邊走去,“叫他進來說話吧。”
“可是娘娘……”翡翠看了一眼才沐浴完的花飄零有些猶豫的說。
“將床前的簾幕放下來就行了,我也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呢,正好叫太醫看看。”花飄零說著便輕輕躺在了床上,那一雙露出來的美目微微透著些疲色。
“是。”見如此情景,翡翠隻得應了,然後走上前將床前的簾幕放了下來,整理好之後才離開。
不多久,翡翠便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雖然動作放輕了,花飄零還是聽得很明顯,這個人的腳步聲沒有規律,呼吸不夠綿長有力,應該不懂武功。
“微臣張省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聖安。”一個年輕的聲音在簾外響起。
花飄零微微抬眼看去,朦朧中有一個穿著官服的身影跪在了簾外。
“免禮吧。”花飄零淡淡回了一句。聽聲音,看身形,這個太醫還真是意外的年輕。這般年紀就能夠做到太醫院的院使確實不易,若不是真有真才實學那就是後台硬了。
“謝皇後娘娘。”簾外的張省恭敬的回答了一句,然後站起了身,低著頭恭敬的站在一邊等著花飄零問話。
“吉寶林是怎麼死的?”花飄零見張省的態度也知道他是做好了準備才來的,所以花飄零也就不再繞彎子,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回皇後娘娘的話,吉寶林是昨夜突發性的急症死的。”張省俯身行禮,語氣平穩。
“是病死的?”花飄零看了一眼張省,淡淡的問。
“是。”張省答的很幹脆。
“吉寶林應該是沒有什麼病症的,不然怎麼能通過宮女嬤嬤們的檢查入了宮?”花飄零故意問道。
“這病症是比較突然的,所以以前沒有發現也是正常的。”張省回答的很自然。
“哦,本宮對這個倒不是很懂。”花飄零透過那簾幕看著張省說,“隻是吉寶林在宮中的時日也不長,怎麼就突然患了這種急症?是不是宮裏哪裏出了問題?宮裏其他的人會有事情嗎?”
花飄零語氣中略帶憂慮的連問了幾個問題。
“皇後娘娘放心好了,這急症其實是和吉寶林的身體素質和心情有關的,宮裏其他人不會受影響。”張省回答的十分鎮定自若,聽上去是十分完美的答案,沒有任何問題。
“這樣就好。”花飄零輕輕應了一句,然後說,“本宮覺得體乏,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是提不起精神,太醫幫本宮看看吧。”
說著花飄零微微伸出手來,露出一點雪色的皓腕。
張省看著花飄零的手腕愣了愣,然後恭敬應了一聲才上前來把脈。
“怎麼樣?”等張省收回了手,花飄零才問道。
“皇後娘娘並無大礙,可能是最近累了些才會這樣,還請娘娘保重身體才是。”張省的回答很是標準而且有禮。
花飄零看著張省一直鎮定的模樣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摸到了枕邊的白玉簪子,白玉簪似乎了解了花飄零心中的想法,動了動的抗議著,花飄零輕輕摸了摸簪子安撫落雪,然後說:“有勞張太醫了。翡翠,打賞!”
說著,花飄零將白玉簪往外一遞,讓翡翠接過,賞給了張省。
“謝皇後娘娘恩賜。”張省跪下來接過了那根簪子。
“免禮,這簪子雖不是華麗珍稀之物,但是卻也勝在溫潤純和,這也是本宮喜愛之物,這次賞給了張太醫也是希望張太醫今後能夠多幫助本宮。”花飄零故意略帶一絲拉攏意味的說道。
“皇後娘娘客氣了,微臣一定會盡好自己的本分的。”張省恭敬的回答。可是這個回答這不過是一句好聽且無法反駁的場麵話罷了,張省並沒有直接接受花飄零的拉攏。
“有張太醫這句話本宮也就放心多了。”花飄零微有些深意的說,然後轉而對翡翠說,“翡翠,你就送送張太醫吧。”
等張太醫和翡翠都退下了之後,花飄零舒了一口氣,這宮裏的人包括禦醫這些人說話都沒有一個是直接的,都是繞著圈子的你來我去,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這時一雙手圈上了花飄零的脖子,一個光溜溜的人窩在了花飄零懷裏。
“莫問……你就不能穿一回衣服?”花飄零有一次看著莫問那伸上來的光溜溜的胳膊問道。
“主人,莫問不喜歡穿……”莫問的聲音透著委屈。
“呃,落雪都穿……這會習慣的。”花飄零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