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可能的也隻有這西祁臨淵國的祁連三皇子和南桑麗景國的桑爍皇太子兩人了。這兩人都大約是二十五六的年紀,身份顯貴,這祁連在臨淵國雖是三皇子,卻是實際上最有權力的繼承者,臨淵國的皇位繼承人並不是隻按照嫡長子來繼承的,更多的時候看的是各位皇子的實力與手段,所以這臨淵國的皇位繼承向來是極為激烈的,每一次換位的時候總是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這祁連三皇子就是極為有手段的人,在臨淵國裏硬是將其餘眾皇子們壓了下去。傳言是個冷酷而殘忍,但是言行又極為放浪輕佻的人,身邊佳麗堪比皇宮後妃。
這樣一個人,花飄零自然不願意他和花若靜有什麼牽扯,畢竟太危險了。
而麗景國的桑爍皇太子,雖然是太子,但是不過是占著嫡長子繼承的傳統優勢罷了,再加上麗景國向來沒有野心一直保持中立的立場,國內崇文厭武,也沒有強大的軍力,所以實力一直排在幾國之末。傳言這桑爍皇太子性格溫和懦弱,喜愛詩文山水而厭棄政治,所以麗景國的皇室對於這個即將繼承麗景國的太子也略有微詞,隻不過麗景國一直宣揚宗法倫理為立國之本,所以還沒有出現什麼明顯的爭奪皇位的事情,但是暗流洶湧是不可避免的。
不管是祁連也好,還是桑爍也好,花飄零想來想去,覺得不論那個男子是誰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她還是覺得花若靜能夠一直平平安安的和師太在雙竹寺庵裏度過這一場對弈與風暴就好了,這些人還有他們身後的局勢都不安全,被牽扯起來的危險性太大了。
花飄零的手指在祁連還有桑爍這兩人的名字上劃了一下,略微有些擔憂的說:“書臨,這兩個人的詳細資料去調查一下,看看那個男子究竟是誰。”
“是!”書臨看著那兩個人似乎也感覺到了麻煩似的,規規矩矩的回答了一聲,沒有再說笑什麼,便領命而去。
花飄零看著書臨離去的背影,微微歎了一口氣。她拿起那份名單湊近火燭,將那卷名單燒為了灰燼。
花若靜的舉動也反常了些……難道有些事情真的不可避免嗎?花飄零又想起之前花若靜曾和她說過的話,這次花若靜和那個男子之間,究竟是誰先找上了誰?誰又狩獵了誰?
輕輕打開一幅畫卷,花飄零看了看,然後向身旁的翡翠問道:“是他?”
“是的。”翡翠肯定的點了點頭,也不多問明明之前還半點線索沒有的身份神秘的男子是如何被花飄零弄到了畫像和資料的。
“麗景國皇太子麼……”得到肯定的答案,花飄零一時間也不知是好是壞。畢竟比起祁連那令人望而卻步的聲名來說,這個一向被譽為充滿才氣與詩人的浪漫的溫柔皇子確實好太多吧。
但是傳言總歸是不可靠的,皇室中人,有太多華麗美好的衣裳與儀態,更何況是這般高位之人,總歸不能盡信。
隻是這件事情她不能獨斷的替花若靜做什麼決定,看來她需要和花若靜談談……
夜色濃時,花飄零隱秘的出了宮,潛行到了雙竹寺庵。現在的寺庵周圍竟有大約數十人的精英衛隊潛藏,也許那人真是因為什麼意外才到了這裏,現在和衛隊聯係上了?“巧合”兩個字讓花飄零微微皺了皺眉。
花飄零避開了衛隊的監視進入庵中。花若靜此刻的房間早熄了燈,但這不是讓花飄零驚訝的地方,讓花飄零驚訝的是在花若靜房門外隱藏的兩個暗衛。
花飄零能夠感應到前院有一間廂房也有兩個暗衛守著房內的一個男子,花若靜房外這兩個暗衛與前院廂房那兩個暗衛呼吸吐納的方式一樣,明顯同出一門。
難道那個男子竟是將自己的暗衛分了一半去守護花若靜?他是當真看重和喜歡花若靜這個人嗎?
花飄零猶疑了一下,這兩個暗衛明顯武功素質都不錯,若是再像之前在玄雅的壽王府裏迷惑那些普通士兵暗衛時用快速的身法出現以動作迷惑人的方法肯定不行,這兩個暗衛隻怕稍有動靜不等她近身便會反應過來與她交手,到時候弄出太大的動靜可不是她想要的。畢竟若是之後讓那個男子發覺她的身份,她又要如何解釋一國皇後夜半時分潛入雙竹寺庵的目的?又要如何解釋她這一國皇後如何身懷武功?
本來花飄零在修習她的娘親在夢中教習給她的武功時就明白了,那是一種通過琴的聲音和琴弦的震動來迷惑人的聽覺,從而營造幻覺或者影響人的精神甚至靈魂,是一門極為奇特的功法。後來花飄零也因此有了新的想法,既然琴決是通過混淆五感中的聽覺來達到攻擊人的精神領域的效果,她也可以通過混淆迷惑人其他的感覺來達到同樣的效果,比如視覺嗅覺味覺和觸覺,之後花飄零也研究出了一些門道,隻是迫於身份和環境的限製,她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去做研究,她隻在混淆視覺這一方麵做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