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為何想親近我呢?因為身份?”飄零有些好奇的看了那男子一眼。
“這個……當然不僅僅是這個原因。”那男子微微低頭,“三師叔貌若天仙,氣質出眾,很多弟子都心中仰慕不已。”
身份地位容貌和實力,那些男子看得也就是這個吧,宮主之下隻有宮主的親傳弟子地位最高,而這三位親傳弟子當中斂紫大師姐和華素二師兄已經成了一對,所以也就隻剩下她這一個單身,再加上她是宮裏服下斷塵之後沉睡最久,最有潛力的,所以她才這麼炙手可熱起來。
飄零隨意點了點頭,然後隨意看了看周圍的夜色,她已經走出這些距離,可那些暗中的注視著她的眼睛還是沒有消失,那股被窺視的感覺還是沒有擺脫。
“咚咚!”不遠處幾聲鼓點在靜謐的夜裏清晰傳來,飄零微微一愣,那男子臉色微微一變。
“宮主……”那男子似乎有些緊張,瞬時停下了腳步,看了看飄零有些退縮。
“怎麼?”飄零也聽出是宮主師傅的鼓點了,可是這男子的反應也有些過激了吧,這流月宮似乎沒有什麼宵禁,夜裏遇上又不會受罰。
“呃……弟子深夜和三師叔出現在此恐對三師叔名譽有所影響,弟子還是明日再去給三師叔請安。”那男子對飄零行了一禮,十分抱歉的模樣。
飄零見此隻是疑惑的點點頭,並未阻攔,那男子便迅速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行去,很快便淹沒在夜色裏。而那些暗中的眼睛似乎也退去了,飄零微微轉身看著那男子離去,現在看來在她身邊監視著她的那些人似乎不是流月宮宮主的意思,那就有趣了,既然不是宮主,以她如今在宮裏的地位,又有誰有權力和能力監視她?那些人又是為了什麼來監視她呢?而且……那些人似乎並不希望被宮主發現,怎麼看都像是有陰謀的樣子。
“夜裏來賞花?”正想著,宮主的聲音已經傳來,飄零便舉步前行,在前方不遠處的一片昆山夜光中看到了那個女子。仍舊是第一麵見到時那有些不修邊幅慵懶模樣,一襲單衣,披著一條羽紗,雲鬢不梳,長發迤邐,自有風情。
“師傅夜裏也睡不著嗎?”飄零走近前去,輕聲道。
“哎,人老了自然就睡不著了。”女子似笑非笑的歎了一句,揮袖指了指身前桌案另一側的錦凳,示意飄零坐下。
“師傅這是哪裏的話,師傅還這麼年輕漂亮呢,若是您都老了弟子哪還敢說自己年輕?”飄零順從的坐下,輕輕一笑說道。
“嗬,你倒是會說話,不過呀,師傅愛聽!”那女子笑了幾聲,徑自倒了一杯酒,另一手便隨意的敲擊了一下擺放在另一側的一麵小手鼓,幾聲清脆的鼓聲便傳出來,透著一股閑散之意,頓時覺得身周的花叢也隨著鼓聲微微的搖擺起來,“飄零這些日子似乎很受斂紫和華素的那些弟子們的歡迎?”
“似乎是來的的比較勤。”看來宮裏發生什麼事這宮主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因此飄零也沒打算隱藏什麼,反而比較坦然的說道。
“嗯,飄零如此佳人能吸引眾多男子矚目也是正常的,可是人心隔著肚皮呢,有時候太過殷勤了,反倒讓人覺得不太適合。”女子眸光微轉,敲了敲手鼓側麵,頓時手鼓側麵鑲著的一圈鈴鐺叮鈴鈴的響動起來,頗為清脆。
“師傅覺得那些人別有深意?”似是覺得宮主話中別有意蘊,飄零便試探的說道。
“這個可說不好了。”那女子轉了轉酒杯然後問,“不知飄零近些日子讀過宮規沒有?”
“宮規?”飄零有些疑惑,但很快明白了事情關鍵,“難道大師姐隱瞞了什麼?”
“宮規就刻在刑堂旁雪山的玉璧上,每個人入宮後都得去看看的。”那女子沒有直接回答飄零的話,卻也沒有否認,而是笑了笑便又是一杯酒入喉,“不過那地方確實比較危險,好多私下跑過去的人都不見了,讓斂紫抽個帶些人陪你去看看話可能比較好。”
“這樣啊,弟子知道了。”如果斂紫真的隱瞞她什麼,而且隻有宮規上有答案的話,斂紫肯那麼輕易帶她去雪山玉璧上看?可是這宮主的話中雖暗有提醒她的意思卻根本沒有打算帶她揭曉答案的意圖,看來宮主似乎明白斂紫想做什麼,對宮裏的動向也都很清楚,雖然有心妨礙卻又並不肯直接的參與,這不得不讓飄零心下有些懷疑,可是現在這些自然是不能說出口的,於是飄零也沒有多問,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