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斜倚床邊,側臉精致,眼眸半垂,似睡非睡的慵懶模樣。身上蓋著的桑蠶絲被十分順滑,絲被下露出一截玉潤白嫩的脖頸,秀美纖長的輪廓線條延伸至精致的鎖骨上,在窗外傾透進來的日光下,好像會發光似的,那種美麗的姿態和光澤,然人看得難以移開目光。
祁連進入屋內,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他甚至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放緩了步伐和呼吸,輕聲步入屋內,帶著些癡迷的靠近床榻,那目光膠著在那床上的人身上,似乎一刻也不想挪開。
靠近之後,他隻是輕輕的無聲的站在床前,細致的用目光描摹床上那人的麵容姿態,神情中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溫情,唇角不自覺的翹起來,一雙桃花眼裏的豔光又開始忍不住蕩漾起來,仿佛是在想著什麼甜美的,不可言說的秘密。
有時候祁連自己也覺得很奇怪,他見過很多的女人,可是沒有一個像她這麼特別。好似自從她出現以後,其他的女人都紛紛的黯然失色了一般,而且這個人有著莫名的魅力和莫名的吸引力,總是讓人難忘,讓人忍不住想追逐。他一直對自己的人生規劃得一絲不亂,所有的事情都一步步被他自己嚴格的要求和約束著,唯一有過一次的意外,唯一有過一次的掌控不了自己,就是因為她。
她的出現,像風像霧,不帶其他女子那般的嫵媚婉轉和嬌聲動聽。她是清淡的,卻又仿佛能讓人品出酸甜苦澀來;她是微冷的,卻又不乏柔情脈脈;她是不可抓握的,卻又沾濕了所有靠近的人的衣裳。
神秘的,清透的,淡漠的,溫情的……她是一個讓人遇上之後就想要從此再不會理其他任何事物,隻想脫離塵世與她共度一生的女人。
他微微伸出手,想觸碰撫摸床上那人的臉,卻最後還是頓了頓,收了手。目光中飛快掠過一絲複雜與狠厲,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晦澀與黯然。
隻是可惜……他不可能真的做那樣一對神仙般的眷侶,他不可能放下所有。而她,此刻亦不屬於他。他站在這裏,阻攔著外界的流言蜚語,也阻攔下了那個關切著她的男人,讓這裏隻留下他一個人,想辦法和她獨處,照顧她,接近她,親近她,像是在偷竊著不屬於他的東西,執意的要想辦法讓這樣東西屬於自己。
“嗯……”飄零模糊的輕吟一聲,睜開了眼睛,有些好奇的看了祁連一眼,“這麼早就來了?”
“嗯……”剛剛還在想著那些事情,此刻突然麵對著飄零的眼眸,祁連轉了轉眼眸收回了情緒之後才有和飄零對上眼眸,“今日朝上沒什麼事,所以散得早。”
“那你還是回去補眠吧,最近勞累不少,該好好休息一下。”飄零點了點頭,微微坐正了些。
“沒事。”祁連扶了飄零一把,然後在床邊坐下,“過一會兒你就該吃藥了,我在這邊也好幫忙。”
“不必麻煩了,我好多了,再說了我傷得是左肩,左手有礙,可這右肩右手沒事,自己喝藥還是可以的。”飄零搖了搖頭,勸說道。
“一隻手怎麼端著藥碗喝藥?”祁連有些不讚同的說道,“放心好了,等會兒你喝完藥了,我再回去休息一下。”
“好吧。”飄零見祁連堅持,邊也隻能妥協的點了點頭。
“你最近臉色確實看起來好多了,看來這些太醫開的藥還是有用的。”祁連看了看飄零的臉色,似乎有些放心的舒了口氣。
“宮裏的太醫怎麼會沒有真本事呢,我這傷沒有問題的,養養就好了。”飄零微笑著說道,“我還沒忘記三個月之後要獻藝的,到時候傷應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