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是誰呢?難道是盜賊?哪有盜賊會敢於正麵攻擊領主護衛的?
當李夏喘著粗氣跑到城堡大門時,他看到了幾個林德家族的成員,全副武裝的在那裏警戒。他們來自一個重要的分支家族。城堡的大閘門開著,地上的血跡和屍體說明這裏剛剛進行過一場慘烈的戰鬥。奇怪的是,這裏並沒有敵人的屍體,隻有城堡守衛的。
“呼……呼……嗨!林德家族的兄弟們!發生什麼事了?”李夏喘著氣,問道:“是敵襲嗎?”
“滾蛋。沒你的事。”
這個年輕的家族成員明顯不認識李夏。再加上李夏完全是一副冒險者的打扮,穿著那件在箱子裏放置許久的襯衣,還因為燈光昏暗看不清手上的紋章戒指,他完全把李夏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傭兵看待。
情急之下,李夏也懶得解釋。他在這幾個年輕人麵前晃了一下手中的紋章戒指,繼續追問道:“你們來保護城堡?城堡裏的其他人呢?有人受傷嗎?”
“我叫你滾蛋!瞎打聽什麼!”
由於照明不足,年輕的家族成員沒看清戒指。他威脅似的拔出了劍。光亮的鋼劍看起來可比李夏那把連劍鞘都沒有,隻是草草捆在背包上的樸素武器要好上許多了。
“唉,你的脾氣咋還這麼爆呢。跟這位朋友說說也無所謂嗎。”旁邊的一個家族成員開始打圓場,但他並不是因為好心,而是出於炫耀。他推開了脾氣暴躁的同伴,對李夏解釋道:“我跟你說,朋友,凍土郡要有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了。那領主的位子要換個人來做了。”
“換個人來做領主?”李夏感覺又好氣又好笑。他表現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問道:“出什麼大事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自從那個小崽子上任以後,你看咱們凍土郡,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我們這些旁支成員看著人模人樣,實際上卻整天受那小崽子的氣。我們族長啊,終於忍不住了,決定要給凍土郡換個新模樣。這不,我們來接管權力了。”本來應該嚴格保密的行動計劃就這樣被泄露出去了。“最多一個晚上,這場火也就燒得差不多了。你呀,回去睡一覺,明天早上一打聽,就啥都知道啦。”
這是一場叛亂。哼,家賊難防。
心裏已經有了殺意的李夏,表麵上卻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他決定繼續探查一下,究竟有多少人參加了叛亂活動。“你們的族長是諾薩克·林德吧?”
李夏已經準備拔出武器了。不清楚城堡裏還有多少叛亂者,在這兩個家夥身上浪費子彈顯然不明智。他隨身隻攜帶了幾個彈夾,還在老巫妖那裏用掉了半個。
“是啊,你也知道他老人家的威名?嘿嘿,你還別說,他就是咱們的新領主。我們這些人也會個個封為貴族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人總是幸福的,因為他們往往要在危險來臨的時候才會感到害怕。那個旁支家族成員仍舊滿帶炫耀口味的吹噓著,沒有注意到李夏正在往後麵伸的右手。這和昏暗的火光也有關係,也或許他以為李夏隻是在撓癢癢。
“下輩子吧。”
李夏從背包上抽出長劍,一劍砍向對手的脖子。那個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人,沒有任何閃避動作就被劍刃砍中,鋒利的劍刃切開了他的皮膚,肌肉,直至把頸骨砍斷。他連哀嚎的機會都沒有,就倒在了地上。他的半個脖子都被切開了。
“敵人!敵人!”
脾氣暴躁的家族成員高喊著,拔出武器,向李夏衝來。他以為李夏隻是依靠偷襲才獲勝的。像他這個年紀的人,往往都會被自己的主觀想法蒙蔽,看不到事情的真相。他很快因此付出了代價。他的劍甚至都沒碰到李夏的身體。麵對衝過來的對手,李夏用劍尖劃向他持劍的手,他不過其然選擇了向側麵閃避。李夏順勢讓這一劍揮空,然後借著慣性,翻轉了一下手腕,讓劍從敵人的肩膀上劈下。正好在對手第一劍和第二劍的時間差裏。
這次他沒能躲開。龍牙鋒利的劍刃砍中了他的肩膀,劈開骨頭,差點把他的成條手臂都砍下來。他立刻慘叫起來,甚至因為疼痛拋下了手中的劍。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並沒有經曆過生死之戰——如果他能忍住巨痛,趁機攻擊李夏,說不定還能有點機會。但他扔掉了武器。扔掉武器的戰士意味著即將失敗的戰士。在這裏,失敗,意味著死亡。
李夏一腳踢向對手的腹部,順勢將龍牙從傷口內拔出。他的戰鬥經驗可是在於獸人的殊死搏鬥中獲得的,也是因為如此,他從來沒有在戰鬥中憐憫敵人的習慣。趁著對手還在痛苦的嚎叫著,李夏不失時機的刺出一劍,直捅進了他的脖子,結束了那難忍的痛苦。
他永遠也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了。
不到十秒,兩個正當壯年的戰士。這就是凍土郡的領主大人隱藏於養尊處優下的驚人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