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受傷的貴族武士晚了五秒衝進黑暗,上一個衝進來的人是他的兄弟。由於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他是直接瞄著剛才閃過火光的地方衝過來的,沒給李夏調轉槍口的機會。李夏被迫拔出武器,準備近戰。
階梯上的空間很是狹窄,頭上不遠處就是石質天花板,階梯兩側的石磚牆壁隻有很小的間隔。這個貴族武士把手中的劍當做矛來使用,一鼓作氣的紮向李夏的身體。由於他沉重的盔甲帶來的額外衝撞力,這一下命中的話,殺傷力也是很驚人的。幸好他不能完全看清李夏的身體輪廓,隻能憑著大概的感覺行事。
憑借直覺,李夏選擇了往左閃避。這一劍剛好從他的右側刺過。
貴族武士順勢收住劍身,反手向李夏劃出一劍。他的長劍同樣是一把魔法武器,但這把武器上附加的魔法並不是火焰,而是疾風。風的力量讓這把劍的重量和輕巧程度都變的難以置信。由於身後的閃避空間不夠,再加上這一劍的速度非凡,就連李夏都沒有完全避開這一劍。劍刃斜著砍向他的脖子,一團隱約的暗黃色光芒及時出現,擋在劍刃的去路上。
貴族武士有一種砍到鋼板上的感覺,而且,這塊鋼板還是圓形的。劍被護盾擋了一下,打了個滑,向一旁滑落。
李夏揮劍刺向他頭盔和胸甲間的接縫。這個貴族武士並沒有穿著全護式盔甲,沒有被鋼板掩護的地方,隻有薄薄的鏈甲和襯衣。龍牙在此展現出與樸素外表不相稱的實力,貴族武士的魔法護盾隻擋了一下,就被李夏手中的龍牙穿透,貴族武士手指上的戒指應聲碎裂,但李夏的攻擊也因此被偏斜。這枚戒指的犧牲給貴族武士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他奮力舉起手上的手臂,企圖幹擾李夏的實現,另一隻手中的魔法劍也快速回落,砍向李夏的腹部。
這一劍正好借助了慣性。劍身上的魔紋讓這把劍的速度快到了極致。它搶在魔法護盾成型前穿過,一劍砍在李夏那件髒兮兮的襯衣上——然後發出一聲隻有砍在鋼鐵上才會發出的脆響。這件不知名材料製成的襯衣比貴族武士身上的胸甲還堅韌。雖然劍刃沒能砍進腹部,衝擊力還是讓李夏不怎麼好受。那是直接針對內髒的衝擊。
李夏揮劍格擋開貴族武士的長劍,趁機舉起槍,對著貴族武士的身體就扣下了扳機。隻要給他機會,讓他舉起槍,他的戰鬥力就會提高好幾個等級。這就是火藥武器帶來的優勢。
貴族武士麵臨的不僅是具有極強衝擊力的彈頭,還有因這種未知武器造成的心理壓力。小小的彈頭能製造比攻城弩還強的撞擊。在李夏打空彈夾中最後一發子彈的時候,他的胸甲早已被擊破幾個大口子,讓許多顆子彈從那裏經過了。
昂貴的魔法裝備並不能改變貴族武士的生理結構。隻有頭部完好的人類是無法活下去的。他的胸腔和腹腔基本上已經被子彈打的亂七八糟,顯然已經徹底斷氣了。
“神,請保護您的信徒!”
牧師顫抖著給最後一個還能戰鬥的貴族武士釋放保護性神術。另一個牧師的神術則治療了這個貴族武士因子彈撞擊導致的輕傷。他們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這個最富有的貴族武士身上,而且紛紛選擇性的忽視了那個肩膀受傷的貴族法師。
此時,有點半調子的貴族法師正半跪在地上,口中神神叨叨的念叨著,手中不斷做出奇怪的手勢。一種奇妙的魔法波動隱約擴散開來。
他在準備一個大型魔法,而兩個牧師顯然不信任他。
牧師對於魔法師的不信任和歧視是由於曆史原因造成的,教廷曾經單方麵宣布魔法師和惡魔有所勾結,展開過多次清理魔法師運動。這就是魔法師為什麼都討厭牧師和教廷的原因了。
時隔多年,教廷對魔法師的態度也漸漸寬容起來。他們已經不會把能看到的任何魔法師都宣判成異端了。但教廷對魔法師而言仍舊是個威脅,因為教廷仍舊會時不時的抓住一些研究亡靈法術和惡魔法術的低階魔法師,再以各種罪名處死。無非是‘褻瀆死者’,‘濫殺無辜’,‘勾結惡魔’什麼的。幾百年來一直是這種腔調。
多虧教廷長達幾百年的宗教迫害,即便是現在,魔法師在人們的心目中仍舊是一個神秘和令人恐懼的群體。這使得魔法師的數量非常稀少。隻有少數強大到教廷無法招惹的魔法師才在教廷的控製範圍內晃悠,也從不擔心會被安上與惡魔勾結的罪名遭到審判和暗殺。